聽菩薩說:一切正法中,最究竟的為悲空雙運

無緣殊勝是什麼意思

有一次，仲敦巴向阿底峽尊者請問：“一切正法中，最究竟的是什麼？”

阿底峽尊者回答：“一切正法中，最究竟的為悲空雙運。”

釋義

我們有幸遇到了舊譯寧瑪派的甚深教義。遍知麥彭仁波切說：“自宗寧瑪派講任何法的時候，基道果都是不離雙運的。”這樣的見解非常殊勝。“基”主要是指諸法的本體，諸法的自性，是二諦雙運的。“二諦”指顯現世俗諦和空性勝義諦。二諦的建立有好幾種方法，這裡主要指的是現和空。顯現就是世俗諦，空性就是勝義諦，這二者叫二諦。二諦雙運是什麼意思？現即是空，空即是現，也就是《心經》裡講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空性和顯現是雙運的，空的當下就是現，現的當下就是空。

凡夫就是這樣，一講空就落入了滅道，就認為什麼也沒有了，就落入無邊了。這樣的話，空性就是斷滅的。諸法的實相或真理是空性，但不是斷滅的。一說無我，一說空性，是不是“我”就沒有了？“我”沒有了，怎麼生活，怎麼工作呀？“我”沒有了，是不是也不用修行了？是不是也不用解脫了？“我”是無我，是空的，但是你照樣可以工作，照樣可以生活，一點點都不受影響。你照樣要學佛、要修行，要解脫。“空”不是什麼也沒有。一講“空”的時候，就認為是沒有的意思。“空”不是我們所認為的沒有。

我們的分別心還沒有被熄滅，所以我們認為的空就是沒有，顯現就是有。有和沒有，二者是矛盾的。因為這二者都是邊，一個是有邊，一個是無邊，有邊和無邊是矛盾的、衝突的。無我和空性是沒有的意思，但是這個“沒有”已經超越了我們的思想，不是有和沒有之間的沒有，不是和有相對的沒有。一講空性的時候，講的也是緣起；一講緣起的時候，講的也是空性。顯現就是緣起法，緣起也不是和沒有相對的有，它也是超越的。所以，顯現和空性都是不墮入二邊的。講顯現的時候，它沒有墮入有邊；講空性的時候，它也沒有墮入無邊。

宗喀巴大師在《三主要道論》裡講，以空可以不住無邊。即空本身就遠離了無邊，不墮入無邊。空不是沒有。顯現或緣起這個有，也不墮入有邊。意思是說顯現或緣起，不是有無之間的有，也不是和無相對的有，這叫超越。現在我們的心和心法都沒有熄滅，只能大概地以輪番交替的方式去領悟這個空和緣起，而無法直接去體驗。這是勝義諦的境界。勝義諦是超越的，我們透過修行才能達到那種境界，可以直接去體驗，這個時候猶如啞巴吃糖塊一般，心裡特別知道糖的味道，但是說不出來。真正開悟見性的時候，才能真正達到、體驗那種現即是空、空即是現，現不異空、空不異現，二諦雙運的境界。它是不可喻、不可言，不可思、不可想的，已經超越了言思。這就是現即是空，空即是現，與《心經》裡講的一樣。色、受、想、行、識都是現分，都是顯現，這些顯現都不異空，空不異這些顯現。“現即是空，空即是現，現不異空，空不異現”，就是這樣的境界。現在把這個境界落實到生活中，落實到工作中去了。

我經常講，要認真但不能執著，要隨緣但不能隨便，要放下但不能放棄。這就是用簡單的、生活化的語言講緣起和性空。有人問：“怎樣才能做到放下不放棄啊？怎樣才能做到隨緣不隨便啊？”覺得很矛盾。以前有個小孩子，父親是學佛的。父親說：“不能執著”，但老師說，“要認真”。他就想，“我現在是執著還是不執著，是認真還是不認真啊？”其實這二者是不矛盾的。可以認真，但是不可以執著。你不執著的時候，才有真正的認真。不執著是空性，認真是緣起。我們現在一認真就執著了。因為我們的智慧沒有開啟。不執著是一種智慧，就是剛才說的空性。空性是智慧，有了空性智慧，才能真正認真，才能用心，才能明白。這就是我講的“不執著是空性，認真是緣起”。不執著了，自然就顯現緣起了，緣起不可思議。你那點學業算什麼啊？大智慧開了，知識自然就瞭如指掌。

放下但不放棄。你真正放下了，不要放棄一個人，不要放棄一件事。你真正把心態放下時，處處都是好處，人人都是好人，事事都是好事，一切都是大光明、大圓滿的境界。這個時候還要放棄什麼啊？

放下是一種心態，一種智慧，不是一種行為。“我要放下啊，這個工作我不要了；我要放下啊，這個家庭我不要了；我要放下啊，這個討厭的老公我不要了；我要放下啊，這個淘氣的兒子我也不要了……”然後跑到廟裡打坐去了。這叫放棄，不叫放下。真正放下了，開智慧了，一切都可以轉為道用，一切都是修行和成就的助緣，你還要逃避嗎？真的是這樣的。

特意放棄或不放棄，都是沒有放下。特意放棄，這個我不要；特意不放棄，緣盡了還執著、還牽掛、還纏著不放，這是沒放下。若是放下了，緣聚緣散、緣來緣去很正常。一切都是自自然然的，都是正常的，沒有什麼。該來來，該去去；該聚聚，該散散；該好好，該壞壞，一切都是這樣的，沒有任何煩惱。了了分明、如如不動，一切都是隨緣而起。結緣也是為了了緣，該了了，該結結。

我們不能逃避，但是可以以良好的心態，方便地去面對。一切緣法本來就是這樣的。為什麼要講空性呢？就是要你明白一切都是無常的，不是現在在變，而是一生就滅了，是在剎那剎那中變的。無常有粗大相續之無常和細微剎那之無常。這裡講的是細微剎那之無常，一切緣法都在剎那剎那中變，沒有不變的，很正常。若是不變，現在我們能上課嗎？若是不變，一會兒我們能下課嗎？因為諸法都在剎那剎那中變，所以我們現在可以上課，一會兒可以下課；晚上可以睡覺，早上可以起床。一切緣法都是沒有實質性的，都是因緣合和的。為什麼說一切緣法都是如幻如夢，都是虛假的呢？就是這個原因，要明白這些。

放下不放棄，隨緣不隨便。隨緣是心態隨著緣走。真正隨緣了，心裡就沒有喜怒哀樂等變化了，就只有恆常的大樂了。“喜怒哀樂都沒有了，是不是就沒有快樂，沒有幸福了？”不是，這些分別都消失了，這時顯現的是永恆的、遠離遷變的大樂。那才是真正的快樂，不變的快樂。這個不容易啊！

現在有些人根本沒有深入地思維“要放下但不能放棄，要認真但不能執著，要隨緣但不能隨便”的真正含義，只是鸚鵡學舌般的會說而已。有些人認真思維了，深入地去體會了，知道了，就覺得難了：“要放下，還不能放棄；要認真，還不能執著；要隨緣，還不能隨便。這個不好把握啊！”然後跑到上師面前：“師父，這太難了，應該怎樣去把握啊？”是，沒有那麼容易。說起來簡單，做到非常難。要開悟見性，真正有了大智慧的時候才能把握，才能做到，之前不可能做到。講起來很簡單，但是這個境界很高，都是超越的。要將空性和緣起融入到生活，融入到工作裡。

一說緣起、性空，我們就覺得太難了。也確實不好理解、領會。一說要放下但不放棄，要認真但不執著，要隨緣但不隨便，覺得容易，覺得明白了。但是要真正做到也不容易。

基就是“二諦雙運”，是書上講的“現即是空，空即是現。現不異空，空不異現。”我們現在用生活化的語言講，就是“放下不放棄，認真不執著，隨緣不隨便”。這是基，諸法的實相和真理就是這樣，一切緣法都不離二諦雙運。我們講“基”的時候，首先要了解諸法的實相和真理。什麼是諸法的實相和真理？這就是諸法的實相和真理。佛講的非常科學，這是究竟的科學，已經超越了言思。現在的科學家們講的都屬於世間的真相和真理；佛講的是遠離言思、超越世間的諸法的究竟實相和真理。如果你真正領悟了、真正證得了，就有智慧了。屬於世間的這些都是知識，不是智慧。智慧只有兩個：無我和空性的見解。它是超越的。有了智慧，才能真正的對治煩惱、對治習氣。

現在世上有很多有知識、有技術的人，他們的知識面很廣，技術能力非常強，很多高科技都是他們研究出來的。但是即使有再高的知識和技術，也無法能夠斷除煩惱，無法能夠斷除習氣；煩惱照樣有，習氣照樣有。在世上有很多大福報的人，有的是大富翁，有的是高階領導，有的有錢，有的有權，但他們無法能夠擺脫煩惱，解除痛苦。

佛講的是擺脫煩惱和解除痛苦的方法，這叫佛法。佛講的不是知識，不是技術。佛不重視財富，也不重視權力。有知識、有技術、有錢有權，解除不了輪迴之根，解決不了煩惱，解決不了痛苦。因為這都是屬於世間的，無法能夠對治、消除煩惱和習氣。現在我們要超越世間。緣起和性空都是超越的。佛講諸法的實相和真理的時候，講了六道輪迴、三世因果和無常，這些都沒有超越，都是在相上講的，都是屬於是世間的。現在講的是無我和空性以及密宗裡的大光明、大圓滿的境界，都是超越的。為什麼說不可思、不可想，不可言、不可喻？因為這都是出世間的。可以思、可以想、可以用語言表達、可以用我們的思想來思維的，都是世間的。

空不是無，顯現、緣起也不是有。它不是相對法，是遠離相對的。空即是現，現即是空，是超越的。在凡夫的眼裡，這二者是矛盾的，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在菩薩和佛的境界裡，這二者不矛盾。不矛盾的有和無，顯現和空性，才是諸法的實相真理，二諦雙運。這就是佛講的諸法的究竟實相和真理。我們要領會這個，這是基。

道，是成就之道，解脫之道，成佛之道。自宗寧瑪派的觀點也是不離雙運的，福德資糧和智慧資糧雙運。比如六度：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前五個屬於福德資糧，最後的智慧屬於智慧資糧。這二者是要雙運的。這個智慧是無緣的，也是三輪體空的，也就是空性。智慧不能離開前面的五度。蓮花生大士講的，“見解比虛空高，取捨因果比麵粉還要細。”就是這個意思。有些人覺得，我已經證悟空性了，我修大圓滿法了，意思就是不用做這些形式上的事情了。還有這樣說的：“用法器，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這些都是著相嘛。”覺得這些似乎都不需要了。“我是修禪宗的，我是修大圓滿的……”，行為上卻無惡不作，不受戒、不精進、不修忍辱，也不做上供下施。這就是二資分開，只重視智慧，沒有重視福德。

現在我們供燈、供水、供香、供花、禮拜，積累的都是福德資糧，但是它也不能離開智慧資糧，也要有空性智慧的攝持。我們經常講三輪體空，你做任何善事，不管是上供還是下施，都應該站在三輪體空的角度做。有三輪體空智慧的攝持，才叫二資雙運。

要想有無我和空性的智慧，就要修無我和空性的智慧，但這也不能離開福德資糧，不能離開消業積福的方法，福德資糧和智慧資糧要雙運。要做佈施，要持戒，要修忍辱，要精進，也要修禪定。學這些、修這些的同時，也要有三輪體空的智慧的攝持。有真正的三輪體空的智慧最好，若是沒有真正的，有相似的也行。相似的就是相續中沒有生起真正的智慧與見解，但是可以透過邏輯推理去了解，明白以後這樣去思維。比如做佈施，佈施者自己、佈施的東西、佈施的對境，都是空性的，能這樣想也行，這叫相似的三輪體空。這個不難吧？這樣也有不可思議的加持和意義。“我也沒有證悟，這樣觀想有用嗎？”有用啊！先有相似的見解，然後才能證得真實的境界。不透過相似的，也不一定能證得真實的。

有的人認為“我是修禪宗的，我是修密宗的”，於是既不受戒也不持戒，意思是自己的見解高，殺盜淫妄都可以做。你看看將來感受果報的時候，是否還有現在這樣的勇氣？有的人平時不上供、不下施，也不做任何功德、善根；有的人不精進，整天懈怠懶惰，還拿佛法造業，懂得了一些皮毛上的佛理，就開始指責別人。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若造惡業了，將來一定會感受惡果的。

還有一種情況，對唸咒、觀想、磕頭等善事特別執著。這個時候也不能將二資分開，也要站在三輪體空的角度，有無我、空性智慧的攝持，這是很重要的。

我們講三個殊勝：前行發心殊勝、正行無緣殊勝，後行迴向殊勝。正行無緣殊勝就是無我和空性的智慧。先發心，後迴向，中途修法、做善事，這些都要有無我和空性智慧的攝持。若是有真實的三輪體空的攝持最好，若是沒有真實的，也應該有相似的。不能墮落二邊，只學中觀修空性，不去積累善根，修福德，這也是墮落邊上了；只做表面上的，沒有無我和空性智慧的攝持，就是墮落無邊。這是道，也要二資雙運。

果，也是二身雙運。最後我們所獲得的果位也是法身和色身雙運，也即悲空雙運，法身是空，色身是悲。成佛以後是什麼樣的？是不是成佛了就不要吃飯，也不要睡覺，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動，暫停了似的？“佛肯定是不會吃飯的，哪有吃飯的佛啊？佛肯定是不會睡覺的，哪有倒下來睡覺的佛啊？”不是這樣的。成佛了以後，還是在這個空間，還是和我們這些眾生在一起。他不會離開眾生，也不會離開這個世界。他成佛的目的是什麼？就是為了利生的事業。若是沒有眾生，佛怎麼利益眾生啊？所以，他是不會離開眾生的。他在世間，在眾生身邊，就像《普賢行願品》裡講的，“猶如蓮花不著水，亦如日月不住空。”

蓮花生於水中，但不會被水染汙；日月在虛空中執行，但不會被虛空阻礙。同樣，佛菩薩就在世間，就在眾生身邊，但是不會被輪迴染汙，不會被凡夫染汙。成佛以後，他有悲心和願力，所以不住涅槃邊；成佛以後，他有無我和空性的智慧，所以不墮入輪迴邊。這樣也遠離了二邊。和那些聲聞和緣覺、小阿羅漢不一樣。那些聲聞緣覺墮入涅槃邊了，他們的最後境界是寂滅，因為他們沒有悲心和願力，沒有發慈悲心，沒有利益眾生的願望。

我們這些眾生，受煩惱和業力的牽引，所以墮入了輪迴邊。有業力的牽引叫輪迴。佛菩薩也在輪迴裡，但他不屬於輪迴，因為他沒有業力的牽引，他是以悲心和願力來的。輪迴是不自由的，你想往東邊走，但是沒辦法，有業力的牽引，你必須要往西走。“我需要這樣的工作，不需要那樣的工作。”沒辦法，你就要接受這個工作。“我要這樣的物件，不要那樣的物件，太討厭了，太難看了。”沒辦法，到時候你只能跟著那個人走了。“這樣的人太好了，我不要那樣的人，太不好了。”沒辦法，最後還要跟不好的人走。這是由業力的牽引，這叫不自由。我們現在希望自己將來要怎樣怎樣……但是沒法實現。沒辦法，都是由業力的牽引，跟著業力走了。你的相續當中、阿賴耶當中有很多善或惡的種子，不知道哪一個先浮現，你只能跟著先浮現的那個走，沒辦法控制。但是透過修行、透過懺悔，可以把這些惡因、惡緣都去掉，可以不跟著惡業走，然後透過修行積累善根，多結善緣，你就可以跟著善業走了。除了佛法、修行，沒有別的解脫方法。

有的人就想當官，但是沒當上；有的人就想發財，但是沒發財；有的人就想當明星，但是沒當成；有的人就想結婚，但是沒結成；有的人不想結婚，但也結了。所以，沒辦法，有業力的牽引，只能跟著業力走，這叫輪迴。佛菩薩是以悲心和願力來的，但無論是悲心還是願力，都是自己發的。“我將來要在何種地方，要度化何種眾生。”這是自己發的，是自由的。

釋迦牟尼佛在娑婆世界，在末法時期度化眾生，這是他自己發的願。所以，他在娑婆世界示現成佛，在末法時期利益眾生。他也在輪迴裡，但他不屬於輪迴。因為他沒有業力的牽引，是以自己的悲心和願力來的。他是自由的，想來就可以來，想走就可以走，所以不屬於輪迴，不會被輪迴染汙。佛也是雙運的，一個是法身，一個是色身。色身是從法身中幻化的，從法身中顯現的。這是以悲心和願力顯現的。

佛不在別處，就在自己身邊。你到別的地方找佛，找不到。也許你身邊最討厭，看著最不順心的這個人就是佛，是來度化你的。若是你沒有修行，沒有智慧，他就是你的冤家，來討債的。若是你有智慧、有修行，他就是佛，他就是菩薩來度化你的。“師父，不是你說的，不是冤家不聚頭嗎？這是冤家嘛。不是說最不聽話、最淘氣的那個兒子或女兒是來討債的嗎？那他們到底是佛菩薩，還是冤家來討債的啊？”這就看你自己的心了，你怎樣對待他，他就是怎樣的。若是自己有智慧、有修行，就會認識到：“菩薩來了，佛來了！”若是沒有智慧、沒有修行，一回到家裡心裡就會煩。其實，你最討厭的那個人就是佛，是阿彌陀佛來了。不聽話，天天不上學，成績也不好，站在你身邊的這個小孩子，就是觀音菩薩。若是你有智慧，他就是佛，就是觀音菩薩來度化自己，幫自己消業，幫自己還債的。只為他們付出，為他們奉獻，這不是在給自己積累善根和資糧嘛！所有的眾生都是自己種福的良田，都是自己殊勝的福田。若是沒有修行、沒有智慧，那就是冤家，就是討債的。你願意接受也得接受，不願意接受也得接受，沒辦法。“是啊，雖然很討厭，再也不想見到，但是沒辦法啊！天天都要在一起。”因為他是你的冤家，不會放過你的。除非你們之間的緣盡了，他才會放過你。業不消，緣不盡，他是不會放過你的。兒女也是一樣，若是自己沒有修行，沒有智慧，就是來討債的，欠了就要還。

佛菩薩不在別處，就在你身邊。有的人經常說：“我想上師了，請上師加持我。”你身邊的那個人就是上師的化現，也是來度化你的，這就是在加持你。色身佛有報身佛和化身佛。化身佛有五種，其中一個是種種化身佛，一切的顯現都是化身佛，都是佛幻化的，上師幻化的，自己要有智慧。佛有法身佛和色身佛，但是法身佛和色身佛是一體的。色身佛是從法身中、法界中顯現的。若是你的心地比較清淨，就能看到清淨的形象；若是你的心地不清淨，只能看到不清淨的形象，看不到清淨的形象。因為一切顯現都是唯心所現，唯識所變，都是自己心的顯現。若是你的心不清淨，能看到清淨的形象嗎？不可能的。別往外求，別到處找佛。佛就在身邊，都是來度化你的。

在家裡，他的一切態度、行為，都是磨練你的，都是幫你消業的。心裡要這樣去接受。但是在行為和態度上，若是為了調化他或幫助他，不是為了自己，你也可以現一些忿怒相。佛的身相為什麼有寂靜相和忿怒相兩種呢？心裡不能有忿怒，顯現上可以有忿怒，但這個忿怒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他。在適當的時候，需要的時候，可以現點忿怒相，可以直指他的毛病，讓他改變改變。若是有智慧，肯定能把握好時機。若是把握住了時機，在適當的時候調伏他，對他只有幫助，沒有傷害。但是你們現在沒有智慧，把握不好時機，不是在適當的時候。“你不信佛，你煩惱習氣重……”意思是自己要調伏調伏他，制止一下他，但你這不是在適當的時候，容易傷害到他。

一切正法中，悲空雙運是最殊勝的。基、道、果都不離雙運。諸法的實相、真理是什麼？我們學佛修行的時候，應該怎樣去修持二資雙運？我們最後成佛是什麼時候？是二身雙運，是法身和色身雙運。色身有報身和化身。化身有清淨的和不清淨的。若是你自己的心不清淨，也許給你顯現的就是不清淨的形象，你只能看到不清淨的形象，看不到清淨的形象。

其實報身佛的那些服飾都是形容的。你見到報身佛的時候，也不一定是戴著很多很漂亮的裝飾，身上也不一定還戴著很多寶石。講極樂世界的時候，說那裡有瑪瑙、硨磲等。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凡夫喜歡，為了讓眾生生起歡喜心。真正到西方極樂世界的時候，不一定有這些。“不對啊，若是這樣，不是佛在欺騙我們嗎？”不是，這叫方便！眾生喜歡那些珠寶、華麗的建築等，一說大地上都是珍寶，就喜歡了，“那個地方太好了，我應該好好修，也往生到西方極樂世界！”為了讓眾生生起歡喜心，佛講的是方便語。佛有很多了義和不了義的說法，這些不了義的說法是為了引導眾生而講的，不一定是事實真相。講報身佛也是這樣，八種珍寶、飄帶、耳環，是因為眾生喜歡這些，所以才這樣講的。你真正見到報身佛的時候，不一定是這樣的。所以大家要有智慧。

佛是什麼？佛是覺，也是智慧的意思。你想學佛、想成佛，就要學智慧。若是你的智慧圓滿了，你當下就是佛了。“不能吧？我這個人又老又醜，能有這樣的佛嗎？”有啊！若是你圓滿智慧了，你就是佛了，我們也可以供你了。真的，當下就可以成佛。若是有修行、有智慧，不分身份，不分地位。街上的乞丐，寶座上的國王；年老的、年輕的；有文化的、沒文化的，都一樣可以成佛。一切眾生都有佛性，都有如來智慧德相，是因為有業障，所以沒有顯現。透過修行把業障消掉，如來的智慧德相、本具的光明自然就顯現了，當下就成佛了。大家現在更明白了吧？

我們現在是修大圓滿的，大圓滿是即身成佛的方法。我跟大家講了，不要退心，儘量去消業積福，增長自己的善根和信心。你遇到大圓滿法，對大圓滿生起信心，真的是宿世修來的福報，是大福報啊！現在，隨時都有成佛的可能啊！也許真的一下子就瓜熟蒂落了，一下子就成佛了。甚至連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怎麼突然成佛了？！剛才還是凡夫，這麼快啊？！”真的有這樣的。

成佛對一般人來說非常難，但是對我們來說不難，因為我們遇到了大圓滿法，而且對大圓滿法生起了信心。我覺得大家真的太有福報了。大圓滿法是立斷法、頓超法，是立即成佛，當下成佛的方法。這是坐火箭，現在能坐火箭的人沒有幾個。同樣，能修大圓滿法的人也沒有幾個。世上只有幾十人坐火箭，到別的星球上去了，我們也有這個可能。其他人成佛特別難，我們一下子就成佛了，怎麼會這麼容易啊？在大圓滿正行引導裡，講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凡夫，一個放犛牛的人，一下子成佛的方法。大圓滿是強制性讓你成佛的方法，自己都不敢相信就成佛了。真有這樣的。我為什麼要強調這個？大家應該有信心，應該有歡喜心。信心越大，歡喜心越大，證悟越快，成就越大。不要總是愁眉不展的。“唉，我不行；唉，我不好……”這種人成佛難，因為心量沒開啟啊！對自己都沒有信心，怎麼能成就呢？大家一定要有信心！

摘自達真堪布《噶當教言》講記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