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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奇女子文姜:詩經中3首詩罵她,2首讚美她,蕩婦?外交家?

由 常棣tandy 發表于 人文2021-06-20

簡介一、文姜與齊襄公淫亂文姜在《左傳》中凡出場15次,始見於桓公三年,其身份是齊僖公的愛女,魯桓公的新婦,堂堂的諸侯夫人

何樂而不為的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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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姜,為齊僖公女、齊襄公與齊桓公妹、魯桓公夫人、魯莊公母。因與其兄齊襄公私通而有淫名,並直接導致其夫魯桓公之死,於齊言之則有醜名,於魯言之則有罪名。

春秋奇女子文姜:詩經中3首詩罵她,2首讚美她,蕩婦?外交家?

春秋君夫人之稱謂有多種情況,但最多見的則是以夫諡加父國之姓,如鄭之武姜、衛之定姜;或者是本人之諡加父國之姓,如魯之哀姜、晉之穆贏。魯桓公夫人所以不稱“桓姜”,大概是因為以其淫而致桓公死,所以後人不願以此稱之。

文姜之“文”為其本人之諡號,依《諡法》而言:“經緯天地日文,道德博聞日文,學勤好問日文,慈惠愛民日文,憫民惠禮曰文,賜民爵位日文。”

無論依從哪一條,“文”都是一個極高的評價。諡號是所謂蓋棺論定之語,文姜有淫行而得美益其原因何在呢?

首先,其子魯莊公為親者諱的嫌疑是無法免除的;其次,文姜是不是真的為魯國作出過什麼傑出的歷史貢獻而使人們不吝給她這樣一個評價呢?

一、文姜與齊襄公淫亂

文姜在《左傳》中凡出場15次,始見於桓公三年,其身份是齊僖公的愛女,魯桓公的新婦,堂堂的諸侯夫人。

但文姜的故事卻並非始於此時,而是始於“公之未昏於齊也,齊侯欲以文姜妻鄭太子忽”(《左傳·恆公六年》)。

鄭太子忽就是大名鼎鼎的鄭莊公的兒子,其俊美英武在春秋的聞名程度並不亞於文姜的美貌。從政治軍事上看,鄭與齊分別據守中原的中部和東部,對魯、衛、宋等國形成夾擊之勢,可借婚姻之力相輔相成;從兒女之私上看,姬忽與文姜亦是一對璧人,可謂是佳偶天成。

即使僅對於姬忽而言,結下這門親事不但可以抱得美人歸,而且可以在日後的國內外政治鬥爭中得到強齊的支援,何樂而不為呢?但誰都沒有想到,姬忽竟然拒絕了齊僖公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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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忽辭,人問其故,太子曰:‘人各有耦,齊大,非吾耦也。《詩》雲:“自求多福。”在我而已,大國何為?’”(《左傳·僖公六年》)這句話便是成語“齊大非偶”的出處,表現出了太子忽性情中的剛強自立,也表現出了他在對政治鬥爭認識上的剛愎與無知,而他在鄭莊公死後爭位大戰中的被迫出奔就是排斥大國婚姻的直接後果。

太子忽的拒絕不能不使人覺得遺憾,就連曾經歡欣鼓舞的鄭國人也不無惋惜地作了一首讚美文姜的詩:“有女同車,顏如舜華,將翱將翔,佩玉瓊琚。彼美孟姜,洵美且都。有女同行,顏如舜英,將翱將翔,佩玉將將。彼美孟姜,德音不忘。”(《詩經·有女同車》)齊是大國,鄭是小國,才貌雙全風華絕代的文姜被拒婚後的心情一定是無比灰暗。

有人說,忽是因為聽說文姜與兄長諸兒有淫亂之行才拒婚於鄭的,所以君子才說他“善自為謀”。

可是後來,“及其敗戎師也,齊候又請妻之,固辭。人問其故,太子曰:‘無事於齊,吾猶不敢。今以君命奔齊之急,而受室以歸,是以師昏也。民其謂我何?’遂辭諸鄭伯”(《左傳·桓公六年》)。

齊僖公大概是實在太喜歡姬忽了,在文姜被拒的若干年之後竟然又想把另外一個女兒嫁給他,這個大國之君可謂是此心至誠,可是卻很沒面子地再次遭到了姬忽的拒絕。

姬忽再度拒絕齊候,不肯接受他的另外一個女兒總不能是因為她也系淫蕩之人吧?而太子忽後來娶陳媯時的“先配而後祖”(《左傳·隱公八年》)證明他也是一個不懂“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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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忽上一次拒婚在乎的是“結援大國”的詬病,這一次拒婚在乎的仍是解除鄭國危難之後“民其謂我何”的虛名,與該女是否為文姜沒有任何關係。

更何況,當年鄭人為文姜所賦之詩是以“洵美且都”和“德音不忘”作結的,褒揚之意毫不隱晦,而“齊襄公故嘗私通魯夫人”(《史記·齊世家》)只是太史公說的,不見於先秦典籍,未知所據為何。

《漢書·地理志》稱:“始桓公兄襄公淫亂,姑姊妹不嫁,於是令國中民家長女不得嫁,名曰‘巫兒’,為家主祠,嫁者不利其家。民至今以為俗。”

齊地“長女不嫁”之俗始於先秦一直流傳到兩漢,班固謂其緣於襄公淫亂恐有偏頗之嫌,但此處不作細論,只說“不嫁”。

此俗是說家中無兄弟者長女不嫁,且“不嫁”不是不許婚嫁,而是隻可招贅婿入門,生子之後承女方之宗佻,今天的某些地方還有這種習俗。

而戰國時淳于髡在勸諫齊威王提到齊國的州間之會時還說“州閭之會,男女雜坐,行酒稽留,六博投壺,相引為曹,握手無罰,目哈不禁,前有墜理,後有遺簪”,“日暮酒闌,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島交錯,杯盤狼藉,堂上燭滅”,“羅襦襟解,微聞香澤”。(《史記·滑稽列傳》)

一個地方的風俗當然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是前代遺習的反映,戰國之齊俗尚且如此,春秋之齊俗想必不會相去太遠,齊襄公兄妹的淫亂公案也就不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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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學者認為:“《春秋》並無文姜淫亂的資訊,《春秋》關於文姜的記載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符合《春秋》自身的體例。因此,我們不能從《春秋》本身讀出文姜淫亂的‘春秋大義’來。”

雖然不想對文姜與齊襄公的另類情感多作評析,但《左傳》的寫作時代與春秋畢竟相去不遠,當我們實在拿不出什麼證據證明左氏之言有謬的時候,不妨姑且認其為“是”,並就此解讀文姜其人。

二、文姜與魯桓公的感情

因為春秋時國君娶妻不行親迎之禮,所以桓公三年碩果累累的秋天,魯桓公的弟弟公子翬前往齊國為兄長迎娶夫人文姜。

按照當時的禮法要求,父親不可以親自送女兒出嫁,所謂“凡公女嫁於敵國,姊妹則上卿送之,以禮於先君;公子則下卿送之。於大國,雖公子亦上卿送之;於天子,則諸卿皆行,公不自送。於小國,則上大夫送之”(《左傳·桓公三年》)。

但因為極愛此女,齊僖公竟親自將文姜送到讙地並在與魯桓公相會後戀戀不捨地將女兒託付給他。

所以《左傳》說:“齊侯送姜氏,非禮也。”到了該年冬天,因為文姜的關係,齊國依禮派大夫仲年前來魯國聘問。

到了桓公六年的時候,“九月丁卯,子同生。以太子生之禮舉之,接以大牢,卜士負之,士妻食之。公與文姜、宗婦命之”。

因為這個孩子的生日與桓公的生日在同一天,所以為他命名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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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魯桓公與文姜的第一個兒子(他們的第二個兒子是公子季友),是實實在在的嫡長子,所以一出生就行以太子之禮。子同後來即位為魯莊公,也是魯國春秋十二公中唯一的嫡長子。

從魯桓公與文姜婚後三年即生有子同和子同之生即“以太子生之禮舉之”,我們大致可以看出魯桓公與文姜婚後感情的融洽程度還是可圈可點的。

魯桓公的厄運發生在他執政的第十八年,也就是他娶了文姜之後的第十五個年頭。

“十八年春,公將有行,遂與姜氏如齊。申繻曰:‘女有家,男有室,無相瀆也,謂之有禮。易此,必敗。’?公會齊侯於濼,遂及文姜如齊。齊侯通焉。公謫之,以告。”(《左傳·莊公十八年》)

魯桓公十八年,文姜之兄齊襄公欲娶周王之女續絃為夫人。

三、魯桓公之死與文姜關係

春秋之俗,天子嫁女必使同姓諸侯主婚,因為魯與周同為姬姓又與齊相鄰,所以按慣例為周齊聯姻主婚的是魯國,魯桓公如齊之“行”為的就是這件事。

申繻反對魯桓公攜文姜同行於“禮”有據的,只不過他的規勸還算委婉。春秋禮法規定,女子出嫁後如父母在堂則可擇期回孃家探視,是為“歸寧”,《詩經·葛覃》三章中的“歸寧父母”即是一例;如父母已故,則只能遣人致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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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春秋》記載“夏,公及夫人姜氏會齊候於陽毅”(《左傳·僖公十一年》),“秋,夫人姜氏會齊侯於下”(《左傳·信公十七年))都可視為歸寧,因為聲姜與所會之齊桓公是父女關係,更何況是“聲姜以公故,會齊候於卞”(《左傳·僖公十七年》),是為了謀求被齊國扣留的丈夫魯桓公早日獲釋。但文姜是會兄而非會父。《毅梁傳》雲:“婦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正也。婦人不言會,言會,非正也。”

聲姜與其父齊侯之會系婦人干政之舉,亦可依毅梁之言視為“非正”,但與文姜歸齊的“不正”之“會”仍有著迥異的本質。

桓公十八年與丈夫一同赴齊的文姜因為與齊襄公通姦而遭到魯桓公的責備,滿懷憂懼的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齊襄公。

接下來便發生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事:“夏四月丙子,享公。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於車。”

魯桓公大約在宴會上喝多了,所以齊襄公就抓住了這一難得的機會命公子彭生扶他上車,可是因為彭生這一扶,魯桓公竟死在車上了。

按《公羊傳》莊公元年的說法是:“夫人語公於齊侯:‘公曰同非吾子,齊侯之子也。’齊候怒,與之飲酒。於其出焉,使公子彭生送之。於其乘焉,脅幹而殺之。”《史記·齊世家》說:“齊襄陽公與魯公飲,醉之,使力士彭生抱上魯君車,因拉殺魯桓公,桓公下車則死矣。”《史記·魯世家》則說:“夏四月丙子,齊襄公饗公,公醉,使公子彭生抱魯桓公,因命彭生折其脅,公死於車。”

無論各處所述有何細微出入,魯桓公之死都與文姜的“公謫之,以告”密切相關,魯桓公之死,文姜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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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把魯桓公之死僅僅只是理解為“情殺”恐怕還是有些片面,因為魯齊二國雖為姻親卻也是摩擦不斷。

如桓公十三年“春二月,公會紀侯、鄭伯。己巳,及齊侯、宋公、衛侯、燕人戰。齊師、宋師、衛師、燕師敗績”,魯國打敗了齊國。又如桓公十七年“正月丙辰,公會齊侯、紀侯盟於黃”,可剛過了四個月,到了“夏五月丙午”就“及齊師戰於奚”。

雖然戰事起因是“齊人侵魯疆”,但齊襄公怎能不因魯國的不肯臣服而對魯桓公懷恨在心?魯桓公死後,齊人殺彭生謝罪,次年子同即位,是為魯莊公。

魯莊公即位後似乎對父親的死無動於衷,繼續為齊襄公的婚事操勞,為王姬築館並嫁之於齊。

魯桓公生時,文姜是一國之君夫人;魯桓公一死,文姜就成了諸侯的未亡人,殺死魯桓公雖然未必是她的主張但她卻一定要擔負殺夫之責。

文姜大約是心懷愧疚與懼罪之心,在莊公元年就“孫於齊”。人們一直對她在桓公死後是否歸魯和“孫於齊”後是否曾經歸魯存在疑問,但從“孫於齊”之“於”和“二年冬,夫人姜氏會齊候於禚”的“於”看來,她應該是曾經兩次歸魯的,只是她與齊襄公的姦情仍在繼續。

春秋奇女子文姜:詩經中3首詩罵她,2首讚美她,蕩婦?外交家?

關於她和齊襄公的多次相會,《春秋》亦有多處記載:莊公“二年冬,夫人姜氏會齊候於禚”;“四年春,王二月,夫人姜氏享齊候於祝丘”,“夏,夫人姜氏如齊師”;“七年春,夫人姜氏會齊侯於防”,“冬,夫人姜氏會齊侯於谷”。就連莊公六年經文中的“冬,齊人來歸衛俘”,《左傳》也為我們解釋說:“冬,齊人來歸衛寶,文姜請之也。”

無論是親自會面還是通情達意,文姜與齊襄公的聯絡都可謂十分密切。他們的非正常交往有著怎樣的國際輿論我們姑且不論,僅是《詩經》所載之齊人作品就多有對這兄妹二人的嘲諷,《猗嗟》、《南山》、《敞笥》、《載驅》等詩都是。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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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文姜魯桓公襄公左傳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