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人文

【原創】驅煙尋澗戶卷霧出山楹是誰的詩作，應邀去大山裡尋秘探幽。

由煮酒東籬發表于人文2021-06-12

簡介且不去說那山，單單看那水，纖塵不染的澄澈

驅煙尋澗戶卷霧出山楹是誰的詩作

應朋友濤的邀請，我們自駕去北邊的大山裡尋秘探幽。

本來不打算寫什麼，因為實在不會寫什麼，生怕拙劣的筆無法傳神地再現大自然的神韻，那種無法言說的妙境只想好好地儲存在記憶深處，小心翼翼地保管。但又恐辜負了這山的情，水的意，不由自主坐在了電腦前，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尋找詞彙，組織語言，欲把這腦海中最美的記憶化為有形的文字，或許若干年以後，會透過這些文字再度做一次精神的旅行，也不枉了這山與水的饋贈。 ——題記一

心旌搖曳的旅途

抽身於市井喧囂，一切都是那麼新奇：那山，那樹，那山腳上的莊稼，那蜿蜒於莊稼叢中的小路，那曲曲折折潺潺流淌的小河，那大片的、樸素卻俏美的格桑花，還有那車窗外一閃而過的、掩映于山林中的、精巧的、白牆藍瓦的小屋……這些看似尋常的景物，就像一雙撥弄琴絃的手，在我的心海上奏起了高亢的曲子，我的心為之雀躍。路途中滿眼的綠色更是讓人目不暇接，那是極富層次感的綠，像層層的波浪向遠方推開去，密密匝匝的樹冠又像團團的綠雲飄浮於山海之上。當雲的暗影投射到山上的時候，深綠、淺綠、黃綠……種種不同的綠組成了一幅以綠色為基調的濃淡相宜的水彩畫。

圖片描述

午餐宿營地選擇在了一塊依山傍水，地勢平緩的河套之地，這是一個世外桃源之所在：寧靜、美豔、與世無爭。

且不去說那山，單單看那水，纖塵不染的澄澈。青天、紅日、白雲、碧樹……倒映在水中，看上去什麼都沒有，卻又什麼都有，無所不包，無所不容。彷彿一個柔婉的女子，兼具偉丈夫的胸懷。你說這水是無色的嗎？她分明就是藍色的，藍得那麼純粹；你說她是藍色的嗎？她偏偏又是綠色的，綠得彷彿一塊無暇的翡翠，清涼卻又那麼溫潤如玉；我又說，她是白色的，那雪白的浪花雖不及“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的豪邁，卻也極盡歡歌，時而如與大地親密相擁的落雪，時而如散落一地的碎銀，又時而如半凍半化的晶瑩的冰凌花……這散銀碎玉般的雪浪無論以什麼形態存在，都沒辦法放緩她跳脫遠行的腳步。“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是她最真的寫照。

這山間的水，無論是清溪，還是淺河，亦或深湖，都沒法不讓我對她深深地迷醉，我的拙筆是斷斷描摹不出她最美最迷人的樣子。

試想，置身於這樣一個遠離人煙的清靜之地，拂面的是自然的風，聆聽的是自然的水聲，還有什麼煩惱可言呢？俗世此時此刻真的離我們好遠。

圖片描述

“百囀千聲隨意移，山花紅紫樹高低。”伴著清涼的山風，百囀千聲的鳥鳴，我們一路前行。除了那滿目的綠，清澄的水，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我們，那就是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山花。“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予獨愛山花之爛漫。

當一片片山花闖進我們的視野，除了“啊，啊……”的驚呼，似乎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詞彙來形容我們的心情。在大自然面前，語言是蒼白的，詞彙是匱乏的，反而是一個最簡單的“啊”字涵蓋了太多太多的內容。我不想用“五顏六色、萬紫千紅、奼紫嫣紅、花團錦簇、繁花似錦、香氣撲鼻、百花齊放、爭奇鬥豔、絢麗多姿……”這些詞語形容她們，因為她們哪一個詞語都當之無愧，又沒有哪一個詞能夠最準確地概括她們。她們除了帶給你視覺上的衝擊，還一定要閉上眼睛去想象，你想她們是什麼顏色，她們就有什麼顏色，你想她們是什麼姿態，她們就有什麼姿態，你想她們是什麼品種，她們就有什麼品種，只要你的想象力夠豐富。在山擁水抱的或遼闊或狹窄的草地之上，沒有人來打擾她們，她們就是那樣轟轟烈烈地開放著，那樣隨性、恣意地開放著……

在這種純真的、野性的美麗面前，我又怎能不感慨，大自然是多麼美好啊！我多想把這種美麗帶回去，然無奈於“書到用時方恨少”，我沒辦法用我的筆將她們的美展現給世人，也無奈於裝置的不夠高階，沒辦法將她們漫山遍野肆意揮灑的生命狀態拍攝下來。也許真的是，世上最美好的東西，只可意會，不能言傳吧？

圖片描述

山間最少不得的就是那繚繞的清霧。凌晨起床後，透過窗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不遠處山尖山腰處縹緲的雲霧。

三十一年前，我離開了那個枕山倚水的景色清幽的小農場之後，幾乎就再也沒看見過這山間的霧了。平原的霧是沒法與山中的霧相媲美的。提及平原的霧，我們的腦海裡最多會浮現出“大霧一片白茫茫”的畫面，平原的霧實在缺少山中霧的靈性。痴迷山霧的情結曾一度影響青年的我對高考志願的選擇：我是那樣渴盼自己能去一座有山的城市讀大學，再度與我心心念唸的山霧相約相守。然終是能力不及，沒能去上那座美麗的山城。

今日，竟意外與我魂牽夢縈的山霧邂逅，不能不與她做靈魂深處的交流———

一陣霧升騰，又是全山孤清。薄薄的雲霧，輕繞山腰；動盪的霧靄嫋嫋升入天空，稀薄如香爐裡飄出的煙氤，縹緲中透著神奇，朦朧中含著清秀。山因為有霧而有了高遠的意境；水因為有霧而有了別樣的詩情。

李清照說：“天接雲濤連曉霧”；

白居易說：“嵐霧今朝重，江山此地深。”；

王勃說：“驅煙尋澗戶，卷霧出山楹。”；

蘇軾說：“花霧縈風縹緲，歌珠滴水清圓”……

巴金的《家》裡有霧；沈從文的《邊城》裡有霧；錢鍾書的《圍城》裡有霧；周而復的《上海的早晨》裡有霧……

霧在名家的筆下有了生命，山霧卻在我的心中有了情感。我愛她怎能不如痴如醉？

圖片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