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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丨談惜言:臘八至,喚醒年味的聲音

由 人民資訊 發表于 遊戲2023-01-12

簡介我記憶中所經歷的故鄉新年,聲音的來源並不統一,鮮有鑼鼓喧天渲染而出的濃烈氛圍,只有斷續密接的爆竹聲聲更像定點鬧鐘

沖天炮是什麼聲音

「本文來源:上游新聞」

夜雨丨談惜言:臘八至,喚醒年味的聲音

臘八至,喚醒年味的聲音

談惜言

春節,是一年中唯一一個以聲音貫徹始終的節日。

鄉下的臘月間,每當爆竹聲一響,過年便奏響了序章。耳邊的嗡嗡作響,勾連著心也開始蠢蠢欲動。幼年時,每每過了臘八,年便進入我悄然扳著手指默算的倒計時,每一串鞭炮的轟鳴,都像一段引人共鳴的暗語。孩子們聽完,臉上或許有故顯剋制的平靜,但心裡卻已經悄悄盪開了漣漪。

少年人的心情,喜易形於色,每一段聲音的到來,無形中便滿足了我們的一段盼望,爆竹連同著歲月,也一併迎來了一年中的高光時刻。無論是近在抬頭的“震天響”,還是難以目測的“小聲亮”,或是可手中揮舞的“爆米花”······每一處綻放都能鼓舞在心。

彷彿年便順著這“噼裡啪啦”的節奏聲,從浮塵的歲月裡煥然一新。

到臘月末端,久違的年味,如臘肉、香腸、餈粑、湯圓般開始次第上桌,年的聲音也在四周迎來盛放。從稀疏到密集,由獨秀轉競豔,每種聲音像一道道菜餚一樣逐序登場,和團年飯並駕齊驅,排滿歲月交接的桌面。觥籌交錯,讓內心熱力飛揚;聲色鋪張,在記憶裡唇齒留香。

工作之後,或許是習慣了假期拮据的緣故,我對於過年這個最具團圓象徵的節日,早已沒有了那種掰著手指頭數還剩幾天的熱情,在記憶中理應是爆竹轟鳴的季節,也在城市剋制的面容裡,化為了歲歲年年的冷靜客觀。

唯一情緒作祟的,大概是每到年末心裡那一股更像是“回家作客”的執念,不請自來卻又揮之不去,始終隱忍於腦海。有時候,縱然已身在故鄉,但耳邊安靜得宛如夜深城市,便忍不住突生暗忖:“這個新年是不是缺了點什麼伴奏?”

“爆竹聲聲除舊歲,鑼鼓陣陣迎新年。”聲音,其實也是年味的表現形式之一。

我記憶中所經歷的故鄉新年,聲音的來源並不統一,鮮有鑼鼓喧天渲染而出的濃烈氛圍,只有斷續密接的爆竹聲聲更像定點鬧鐘。只有爆竹的轟鳴聲響起時,那本該屬於我記憶中的節日觀感,才會在日曆的更新中有所對應和演替。

我所向往的爆竹聲的形式也複雜各異:有時候頻繁出沒於小孩兒手中的擦炮、摔炮,點燃之後有充足的時間淡然拋卻,鼓點小得只能讓稀泥吐個泡泡,卻足以驚起一整個冬日下午的快樂與喧譁。有時候也洞聽於成年人手中的花炮、沖天炮,電閃雷鳴指天震地,但目光由引線所指,方向終歸是朝著一片童心。

老家屋後有座廟,除夕夜裡尤其熱鬧。吃罷年夜飯,周圍村社甚至四面鄉鎮的人,都會在這特殊的日子裡,走街串巷、不分遠近前來燒香。

無論拜佛還是祭祖,自然都是要全家總動員,所以家人們往往都是分工合作——我和老媽負責其它,放鞭炮這項重中之重,當然只能留給老爸。

幼時每及此處,家人總不忘叮囑:“三香為一柱,兩燭為一對,一紙為一錢。”點燃香燭紙,在佛前恭敬的鞠拜,等老媽將心聲禱唸之後,總要聽到自家人點燃的鞭炮聲在廟池中響起,才肯安心從這茂密的熱鬧中退出。

退立於寺廟旁,和遠近的熟人家常片刻,我和母親並排站著,目光間歇掃動,等待父親的身影從廟堂前歸來。他通常都帶著一身煙火氣,肩上偶有被四周鞭炮濺起的紙屑,緩緩從攢動的人潮中脫穎而出,像個英雄。

我們合圍一處,無聲地相視一笑。深吸一口氣後,老爸率先打開了話題,閒聊幾句方才燒香時的景象;這時老媽也接過話茬,搓搓手心,言語中透出對今年春晚的期待;待聽到自家的鞭炮樂章悉數奏響完畢,我也跟著他們的步伐,思考著今年和去年的變化,手機也不斷地在接收著祝福和分發著短訊,不時抬頭,給夜空中漸次開落的煙花,劃上一句驚歎的結尾:

“哇!新年好啊!”

縱然今年大家都戴著口罩,但年的聲音卻不似細菌,無需隔絕也無法隔絕。

除了偶爾我們為更大的“年的聲音”而側目,大多時候,我們都是自然地匯合在一處,然後往家的方向走去。

(作者系九龍坡區作協會員)

Tags:聲音爆竹聲老媽爆竹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