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遊戲
《小白船》成新款毀童年利器?《瘋狂的兔子》更讓你發抖
由 娛圈扒姐 發表于 遊戲2021-12-10
簡介皮皮魯很得意,但他遇到了老師的身體行動不便的(長得像蘆田愛菜的)女兒,女兒說媽媽做夢都在為他這個沒變兔子的同學操心
瘋狂兔子人怎麼抓東西
《隱秘的角落》爆火之後,《小白船》成了新款毀童年利器。
伴隨著《小白船》的旋律,張東昇推下了岳父岳母,朱晶晶掉下了五樓,張東昇妻子葉靜漂浮在了無邊的大海里……
原本舒緩優美的童謠,變成了奪命call。
其實《隱秘的角落》裡可怕的歌還挺多的,《放進去醃製幾天》《死在旋轉公寓》《人間地獄》,光聽著就可怕,但為啥只有《小白船》後勁這麼大?
大概是其他歌好歹名字給你暗示了,《小白船》則是一片寧靜祥和,而且這是一首從小陪伴大家的老歌,小學生都會唱,充滿安全感,結果誇嚓給你整成喪鐘,誰受得了。
就跟劇情似的,童年,孩子,本來應該是很美好又純真的存在,結果卻是最隱秘最見不得光的角落。
(連唱片封面都嚇到我……)
其實說起來,看似溫馴實則恐怖的童年陰影還不少,像小白船這樣看似溫和無害的事物背後才更能隱藏殺氣,比如
可可愛愛的兔子。
上次說《小龍人》,提到了劇裡的小女孩奇奇後來又去演了另一部兒童奇幻電影
《瘋狂的兔子》。
雖然大家都挺奇幻的,《小龍人》有的地方也略微有丟丟嚇銀,但是跟《瘋狂的兔子》比起來當真是
天真無邪傻白甜。
當年很多懵懂無知的兒童們被它兒童電影的外表欺騙,興致勃勃開啟電視或者走進電影院,最後嚇得瑟瑟發抖,互相攙扶著哭唧唧地走出來。
長大之後再回想,發現《瘋狂的兔子》何止是看起來可怕,完全細思極恐越想越不對勁。
外星人劫持了地球上的孩子,改變了他的大腦,重新派他回來抹去人類的良知,把人們都變成瘋狂的群體,然後達到佔有地球的目的。
做小孩的時候,看到的可怕之處,是海報裡的兔子突然動了,玩具的眼睛閃出紅光,一群戴著面具的孩子圍著小女孩嗚哩哇啦亂叫,為首的胖孩子還要砸了她的小提琴。
長大之後,覺得無處不詭異,無處不在的《顛倒歌》,並不只是為了有趣:
東西路,南北走,出門看到人咬狗, 拿起狗來打磚頭,卻被磚頭咬了手。
稀奇稀奇真稀奇, 麻雀踩死老母雞, 螞蟻身長三尺六, 八十歲的老頭兒躺在搖籃裡。
無論是善惡,智愚,大小,高低,在這部電影裡
處處是顛倒
。
造成這一切混亂的源頭,竟然只是一個
平平無奇的眼鏡少年。
故事的開頭,小男孩
豆豆
在地鐵站離奇消失,警方發現地鐵裡有個奇怪的影子,就根據影子去尋找嫌疑人,審問的過程中突然一道紅光襲來,嫌疑人之一昏迷倒地。
嫌疑人似乎是失去記憶,無論警方和醫生如何詢問,他都說沒見過豆豆,醫院裡的電子裝置又同時開始失靈,大家一起發出滴滴滴滴滴滴的聲音,但又很快恢復正常。
一開始地鐵站裡出現的那位奇怪的老人,說豆豆可能被外星人抓走了,又到處神叨叨地宣傳“會有更多的人失蹤”的訊息,後來資料顯示他大有來頭,其實是資深科學家,只是後來患精神疾病……
老人,兒童,外星人,電磁波干擾下死而復生的屍體……感覺就是恐怖片的要素在一點點集齊。
新轉來的同學和豆豆長得一模一樣,名字卻叫
“李大米”
。
他拿出“瘋狂兔子”封面的光碟,放進電腦裡,臺上的老師就開始變形。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只要玩了壞豆豆隨身攜帶的遊戲光碟,再大叫五聲“瘋狂的兔子”,光盤裡的兔子病毒就會印到面板上,無法去除,同時本人也會失去理智變得野蠻瘋狂。
從前大家都是正常兒童,活潑淘氣喜歡開玩笑,然然遇到困難,大家都自發來關心她幫助她。
可是一旦被“瘋狂的兔子”佔領身體和大腦,他們就成了暴徒,對著同學狂轟濫炸,甚至砸了同學的小提琴,只因為她是唯一一個不願意成為“瘋兔子”的人。
表面上看,似乎是在譴責電子遊戲毒害青少年,可能這也是當時得以放送的原因之一。
但實際上,電子遊戲不過是個幌子,“中蠱”之後的狀態才是關鍵,
整齊劃一的口號和動作,群體無意識的狂歡和排除異己,太容易讓人想到某個特殊的歷史時期。
孩子們從前的生活豐富多彩,體育,形體,電腦,老師也教育他們,有的科目就算將來用不著,也是對身心發展極好的學習。
孩子們逼著然然放棄尋找豆豆,逼著她玩遊戲,跟他們一樣變瘋,否則就砸碎她的小提琴(美好和文化的象徵)。
但是“瘋狂的兔子”傳播開之後,沒有人在乎學習和工作了,大家都仗著自己是“瘋狂的兔子”而為所欲為。
人們抓住一個小偷,小偷說自己是“西伯爾瘋狂的兔子”,警察問他你還有別的名字嗎?小偷反問,
怎麼這個名字還不夠刺激嗎?
少問,問就是代表正義。
警察被上級召回去探索外星人的真相,他說手上還有個失蹤兒童的案子沒查完。
可是領導說,
找外星飛船總比找孩子重要吧?
警察不同意,
我覺得兩個一樣重要。
領導說,
這種話我年輕時候也會說。
就……除非是這個領導最後被發現是反派,否則這種臺詞現在應該是emmmm的了。
怪爺爺往郵筒上貼郵票,路過的人好心提醒他弄錯了,他卻反嗆路人:
好心能拯救這個世界嗎?你只不過想讓你的女朋友說你是個乖孩子罷了!
最後的結局看似圓滿,小女孩然然捨身做實驗,破解了外星人的密碼,救回了豆豆和大家。
外星人表示
我們失敗是不瞭解地球人的“友情意識”,可一旦破解,還會再回來的。
事實上,這種引群體性瘋癲的“外星人”甚至都沒有真正離開。
以前就有很多人問,為什麼是瘋狂的“兔子”,而不是什麼“貓咪”、“狗狗”,或者其他一樣可可愛愛的動物。
大概是因為兔子不僅可愛,而且是
無害代表
,民間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就側面說明了兔子的溫馴良善。
可是這麼可愛溫和的兔子,一旦瘋狂起來卻也是無比邪性,是不是像極了那些平時極為順從隱忍和無害的人群?
比如,小學生?
小學生變兔子的故事,還有鄭淵潔的
《馴兔記》
。
皮皮魯是個剛入學的小學生,聰明活潑,但卻因為不夠“聽話”,被班主任當成壞孩子對待。
乖巧的小孩因為足夠順從,直接變成了兔子,孩子們都被嚇跑了。
但老師卻露出得意的表情,因為他們推崇的目標,就是讓孩子們和變成畫像裡一樣的兔子,而這次竟然這麼快就成功了,實在可喜可賀。
在他們心中,兔子溫柔順從,不調皮搗蛋,是再好不過的小孩。
而且老師還預言,說大家很快就都會羨慕你的。
果然,大人們聽說了都誇老師好,還號召孩子向變兔子的同學好好學習。
孩子們開始爭相變兔子
他們互相鼓勵,為變兔子而自豪。
同時對仍然不變兔子的同學展開
嘲弄和排擠
,認為他們耳朵小,臉上沒毛,難看死了,甚至認為他們才是
怪物
。
兔子的溫順聽話,只是一種表象,既然急了也會咬人,那麼自私虛偽,黨同伐異,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皮皮魯和好基友梁果發誓絕不變兔子,遭到了全校師生的圍追堵截。
明明班上第一個出現兔子,結果卻被其他班級趕超,至今沒有變成“全兔班”,班主任很生氣,在家長會長找麻煩。
皮皮魯的父母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教育出錯了,可是皮皮魯的妹妹魯西西卻早早變成了兔子,好像也不是家長的問題吧?
魯西西不僅聽話懂事,還能安慰父母不要過於擔心。
本來還有個梁果,可是好基友都背叛了自己,開始變兔子。
在老師的施壓下,父母強迫皮皮魯吃素,把房間刷紅,把玩具都扔了全放上兔子,用外力逼迫皮皮魯變兔子。
皮皮魯並沒有妥協,他激烈反抗,鬥智鬥勇,假裝自己耳朵邊長了,讓老師和家長起了衝突,互相指責。
皮皮魯很得意,但他遇到了老師的身體行動不便的(長得像蘆田愛菜的)女兒,女兒說媽媽做夢都在為他這個沒變兔子的同學操心。
皮皮魯抗拒變兔子,可是變兔子卻是老師女兒的目標,因為這樣媽媽就可以多陪陪她,多講點皮皮魯變兔子的好玩故事。
因為同情小女孩,他感受到了老師和家長的“不容易”,於是皮皮魯專門定製了兔子的頭套戴上,假裝自己變成了兔子
家長開心,老師高興,看起來皆大歡喜。
全兔班,誰不自豪呢?
因為這份自豪,皮皮魯必須戰勝氣悶和酷熱,成天穿著這身行頭:
從此,皮皮魯每天二十四小時穿著兔模擬衣生活,上學。
不管天起多熱,他都不敢脫,他怕別人失望。
夏天上課時,皮皮魯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他幾次險些窒息。可當他看見掛在教室裡的“全兔班”獎起時,就戰勝了酷暑。
因為要做表裡如一的兔子,他不敢提出異議,不敢堅持主見:
皮皮魯變得沉默寡言了,他不敢張嘴說話,他不能說出自己的主見,因為他已經是兔子了。
徐老師、皮皮魯的父母和兔班同學都為皮皮魯的轉變感到由衷的喜悅。
從電影層面來看,《馴兔記》比《瘋狂的兔子》進步太多,前者篇幅短小,只有20分鐘,卻足夠緊湊,意味深長。
服化道也足夠用心,孩子父母老師校長的造型都各有特色。
皮皮魯遇到鄭淵潔自己客串的熊貓時候,可以看到連書包都是兔子的圖案。
《瘋狂的兔子》最後,雖然友誼戰勝了邪惡,可外星人說自己還會再回來。
《馴兔記》故事的是開放性的結局:
皮皮魯生活中的唯一希望,就是能有一天脫掉這模擬兔衣。他從骨髓裡害怕穿一輩子。
但電影的最後,擺在牆角的道具兔子頭卻開始眨眼,背景慢慢泛出兔子眼睛的血色,讓人毛骨悚然。
鄭淵潔筆下有大量劇中這種標籤式的老師和家長,他們無視孩子的天性,只一味壓制和說教,力求把孩子變成千篇一律的“兔子”。
他的童話,有一大半都不是寫給孩子看,或者孩子根本看不懂的。
我小時候看《309暗室》這樣的作品,真的只敢在白天看。
他的《魔方大廈》,是後來無數人津津樂道又細思極恐的作品。
《魔方大廈》在動畫技術上跟《舒克貝塔》比並不先進,可是觀感卻截然相反。
後者是非常典型的兒童動畫,老少皆宜,可是前者卻色調暗沉,情節離奇,人物詭異,即使看不懂,也無端覺得可怕。
但《舒克貝塔》裡,也有《克里斯王國》這樣曾經讓我無端害怕的故事。
老鼠反抗貓的壓迫,當上了貓的國王,卻仍然是專制統治,一言不合就殺貓,還強迫老鼠們吃貓肉當投名狀。
《瘋狂的兔子》的編劇
張之路
是著名兒童文學作家,還創作了另一部兒童奇幻片《霹靂貝貝》,同時他也是人教版初中課文《羚羊木雕》的作者。
emmmmm,我們也說到過《羚羊木雕》→
多少人想活成父母的反義詞……
為什麼他們能寫出來這麼可怕的童話,因為他們寫的就是他們的童年。
張之路和鄭淵潔的童年乃至青壯年時代,都一直處於社會高壓的時期,他們從小耳聞目睹的都是人與人之間的爭鬥,處處要求整齊劃一,反對個性發展,並不管這種“整齊”到底是好是壞,是否傷害到了個體。
《瘋狂的兔子》裡小女孩不變瘋就被砸小提琴,《馴兔記》裡不變兔子就被叫怪物。
而《魔方大廈》裡有一集是讓人們把自己的“負能量”都裝進銀行,留下來的都是一模一樣的笑臉。
人們只有快樂,沒有煩惱。
《瘋狂的兔子》裡,小孩子們看同伴受苦會不忍心,羞愧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被腦控的李大米甚至連腦電波也產生了紊亂。
《馴兔記》裡皮皮魯抵死不從,卻能因為“體諒”而假裝配合,這是作者們在兒童身上寄予了強烈的希望。
相同的情況如果發生在成人身上,他們會自我安慰說
“大家都這樣”,“我是為你好”,“為什麼非得與眾不同”
……
不僅不自我反省,反而更理直氣壯,明知是錯還不思悔改,認為只要不同意自己意見的,就都是錯的,
還要上綱上線到一個高度來證明自己的正確性。
《馴兔記》裡的人行為舉止都足夠誇張,現實生活裡不太可能遇到(其實老師長得有點像湯唯~),但彈幕裡還有很多人表示自己曾經真的有過這樣的老師。
就算不是強迫人變兔子這麼嚴重,家長和老師們在生活的種種方面流露出的不容置疑的“權威”感,至少是很常見的吧?
他們在乎的其實都不是孩子到底是不是真聽話溫順,只是覺得別人都“超過”自己,沒有面子而已。
孩子在高壓下,真的變兔子,或者被迫裝兔子,有什麼本質區別嗎?
這真的,是給孩子看的,童話嗎?
在鄭淵潔之後,還有誰,能繼續寫出這樣的“童話”?
《瘋狂的兔子》是上世紀的電影,但《馴兔記》是2016年的,加上今年的《隱秘的角落》,都是很值得玩味的作品。
事實證明某局的限制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嚴格吧……如果還在一味抱怨因為題材限制而無法創作優秀的作品,是不是也挺內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