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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喜歡|鹹大米

由 中原網 發表于 美食2023-01-22

簡介#作此文想到了這些畫或者是看了這些畫作了此文:李安忠:《燕子戲禾圖》,南宋佚名:《安和圖》,南宋,臺北故宮博物院馬和之:《豳風圖》,南宋,弗利爾美術館朱瞻基:《宣宗嘉禾圖》,明,臺北故宮博物院佚名:《嘉禾圖軸》,元,臺北故宮博物院佚名:《萬

菜飯煮鹹了怎麼補救

只是喜歡|鹹大米

吃米最狠,我見過的,是弓腰撅腚,一頭扎進鍋裡大快朵頤,眼鏡都掉鍋裡了。

那可是

柴火地鍋

先燉雞。雞吃完後,就著雞湯下米、紅薯粉條和曬乾的紅豆角,小火燜熟。

揭開鍋蓋那一刻——太香,無解。

這是新的吃法。在南太行區域,以前沒有吃雞這個步驟,就是肉、菜、米一鍋燜,名字簡單直白——

鹹大米

只是喜歡|鹹大米

▲朱瞻基:《宣宗嘉禾圖》,明,臺北故宮博物院

我的爺爺是燜鹹大米的好手,外地親戚來,吃完還要抱著鍋走的。

別人回老家,是思鄉、走親戚。我和表哥回老家,就是為了鹹大米。

粗瓷海碗,荊條筷子,大幹三碗。

吃的半夜躺在床上,各自揉著肚子瞪著斑駁的天花板不說話,胃裡直冒酸水兒。

第二天睡醒,嘴裡還回味著那一粒粒浸潤著油汁的米,在舌尖、齒上,徘徊不去。

這米里隱藏的靈魂是,隨處散落的,紅豆角的大粒豆子,賊拉拉的面香。

每次吃到最後一顆,都捨不得。用荊條筷子夾起來,放在陽光裡看。

那紅酒一般的色澤,熟透了的豐腴,恰到好處的膩。

只是喜歡|鹹大米

▲勃魯蓋爾:《農民舞會》,1568年,奧地利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

後來去鄭州上學,在優勝路廣州開煲吃到煲仔飯,驚喜的彷彿第一次拿到薪水。

那一煲粒粒分明的焦香,裹著臘腸傳遞過來的我沒有去過的南方。

那是魚米之鄉吧,一切似乎都是本味。

米是米香,肉是肉香,一點醬油在中間瀰漫、運化、騰挪、曖昧,也是點到即止,稍進即退。

沒有鹹大米的軟糯、含蓄,米、肉、菜和粉條的拉拉扯扯、糾纏不休、一團和氣,摸不著頭腦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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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羅夫:《贊省的割麥女人從田野歸來》,1874年

工作的第一站在上海,常去聞喜路一家路邊小店吃

鹹肉菜飯。

令我大為驚訝的是,切碎的青菜在其中的莫名驚豔。那在我的成長味覺裡,一直是被忽略的。

還有香菇青菜包子,居然還有這種餡兒!還如此香的清奇!

只是喜歡|鹹大米

▲庫爾貝:《篩麥婦》,1853年,南特美術館

原來每一種食材,都自有其芳,高下難斷,只看你取捨。

固步自封,其實是我挺羨慕的吃法。海納百川,也是我挺羨慕的吃法。

南陽的魚乾飯

,把醃好的魚塊在地鍋裡煎,加水燒開,下米燜熟。

只有魚和米,二十塊錢不限量,重口味的香。

西班牙的海鮮焗飯

,那麼強有力的芝士和米飯,需要做完重活兒的水手吃吧。

外高加索的亞塞拜然有一道鄉村美食

,把大塊的牛肉、西紅柿、鷹嘴豆、洋蔥、甜椒和米填入陶罐,加水,蓋上蓋子,放在火爐上烤。

待到夕陽西下,大家忙完各自手裡的活兒,圍坐在庭院裡的蘋果樹下,分享這一罐熱情的米飯。

喝一點燒酒,或者薄荷茶,這就是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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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世寧:《瑞谷圖》,清,中國第一檔案館

伴隨著成長,我們會經歷更多,但生活的核心,都是一樣的。

雖然生在中原地區,但在青少年時期,我還是喜歡吃米。

究其原因,在物質尚未豐盛的年代,吃米飯意味著有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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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周:《東莊圖冊》(稻畦,耕息軒),明,南京博物院

放學回家,飯桌上還有什麼比一盤

蒜薹炒肉絲

更誘人的呢?

有一次回老家,剛要吃飯,來客了。

奶奶一把把我拎進廚房,沒等我反應過來一盤剛炒好的蒜薹肉絲就扣進了我的碗裡。

那麼胖的奶奶,一直對我好到讓我反感的奶奶,那一刻敏捷的像個運動員。

她是家裡的霸主,眼裡容不下不幹活的人,容不下不好好吃飯的人。

我們家的飯桌上,永遠不會剩下一粒米、一顆菜。

出去吃席,她會把雞腿直接捅到你嗓子眼兒裡,不吃當場打你。

勞動和吃飯,是我們家族最本質的基因。

過年不蒸上兩大缸饃,不煮上四條豬後腿,都會覺得傷感。

那天躲在廚房的門後,獨享一碗米飯和唯一的一盤蒜薹炒肉,我和奶奶達成了最初的和解。

只是喜歡|鹹大米

▲吳炳:《嘉禾草蟲圖》,南宋,臺北故宮博物院

如今大家都在減肥,不吃碳水。

我也暗下決心,努力成為一個自律的中年人。但兩天後就不行啦,頭暈、沒著沒落的心慌、站不穩、沒勁兒。

思來想去回家煮了半鍋大米粥,就著一碟鹹菜吃了個精光,方才穩住神。

那時我想起故去多年的奶奶,

恍恍惚惚覺得這人生啊,就是吃飯。

#作此文想到了這些畫

或者是看了這些畫作了此文:

李安忠:《燕子戲禾圖》,南宋

佚名:《安和圖》,南宋,臺北故宮博物院

馬和之:《豳風圖》,南宋,弗利爾美術館

朱瞻基:《宣宗嘉禾圖》,明,臺北故宮博物院

佚名:《嘉禾圖軸》,元,臺北故宮博物院

佚名:《萬頃嘉禾》,清,臺北故宮博物院

吳炳:《嘉禾草蟲圖》,南宋,臺北故宮博物院

張照:《潘炎嘉禾合穗賦》,清,臺北故宮博物院

郎世寧:《瑞谷圖》,清,中國第一檔案館

沈周:《東莊圖冊》(稻畦,耕息軒),明,南京博物院

畢加索:《熟睡的農民》

勃魯蓋爾:《農民的舞會》,1568年,奧地利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

米勒:《拾穗者》,1857年,巴黎奧賽博物館

梵高:《夕陽下的播種者》,1888年

米勒:《晚鐘》 ,1859年,巴黎奧塞美術館

彼羅夫:《贊省的割麥女人從田野歸來》,1874年

萊昂·奧古斯丁·萊爾米特:《拾麥穗的女人》,1891年;《聖佩爾山的割麥人》,1883年

杜普荷:《第二次收穫》,1879年,法國

庫爾貝:《篩麥婦》,1853年,南特美術館

約翰·奧蒂斯·亞當斯

娜塔莉·岡察羅娃:《農民》,1911年,聖彼得堡俄羅斯博物館

哈格伯格:《收穫的十月》,瑞典

畢沙羅:《收穫》,1882年,日本國立西洋美術館

#可能比較搭的音樂

埃米爾·瓦爾德退費爾:《溜冰圓舞曲》

柴可夫斯基:《洛可可主題變奏曲》

Tags:故宮博物院嘉禾臺北美術館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