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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習錄》黃省曾錄
由 心靈的那片淨土 發表于 娛樂2023-01-26
簡介黃勉之問:“孔子說:‘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
三點水加有怎麼讀
今天我們學習《傳習錄》第十三位提到的人物,黃省曾。
黃省曾,字勉之,號五嶽,蘇州人,著有《會稽問道錄》十卷。王陽明在浙江講學時(1522—1527),曾求學於門下。
黃勉之問:“《論語》上說:‘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君子對於天下的人和事,沒有特別的親疏,只是按照義去做)。’世間的每件事都要這樣嗎?”
先生說:“固然事事都要如此,但也必須要有一個關鍵處才可以。義,就是良知,明白了良知是關鍵,才不會拘泥固執。
比如,接受別人的饋贈,有今天應該接受而改天不該接受的情況,也有今天不該接受而改天應該接受的情況。
要是固執地認為今天該接受的就統統接受,或者今天不該接受的就統統拒之門外,這樣就是‘適’ ‘莫’了,就不是良知的本體了,又怎麼能叫作義呢?
黃勉之問:“‘思無邪’這句話怎麼就能概括得了《詩經》三百篇的意思?”
先生說:“何止是《詩經》裡的那三百篇?就是整部《六經》,都可以用這一句話來概括形容。甚至歷數古往今來天底下所有聖賢說過的話,‘思無邪’這句推論也都是可以貫穿其中的。
除了‘思無邪’ ,還有什麼可講的?這就是抓住事物最本質的東西后,就能觸類旁通的功夫了。
黃勉之向先生請教“道心”和“人心”。
先生說:“‘率性之謂道’ ,就是道心。一旦添加了一些人的慾望,就是人心。
道心原本無聲無味,因此稱為‘微’ 。按照人心去做,就有許多不安穩的地方,因此稱為‘惟危’。
黃勉之問:“孔子說:‘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向愚笨的人講高深的學問,並不能使他們進步,那麼,要是什麼都不與他們講,能行嗎?”
先生說:“並非聖人不給他們講。聖人恨不得人人都做聖人,只是人的資質各不相同,所以要因材施教。
對於中等水平以下的人,講解天性啊天命啊之類,他怎麼理解得了?一定要慢慢去開導、啟發。
有位朋友問:“讀書記不住,怎麼辦呢?”先生說:“只要理解了,為什麼非要記住?理解也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明白自己的本體。
如果只求記住,往往不能很好地理解;如果只求理解,往往不能使自心的本體明朗清楚。
黃勉之問:“‘逝者如斯’ ,說的是自己心性生動活潑嗎?”
先生說:“是的。必須時刻用致良知的功夫,才能生動活潑,才能像河水一樣流動不息。
要是有片刻的間斷,就和天地的生機活潑不一樣了。這是做學問的極致。聖人也只是如此而已。
黃勉之向先生請教“志士仁人“這一章。
先生說:“世人把身體性命看得太過重要了,不問是否該死,一定要委曲求全地保全性命,把天理都丟失了。
忍心傷害天理,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呢?如果違背了天理,就與禽獸無異了,即使苟且偷生幾百幾千年,也不過是做了幾百幾千年的禽獸。
修學的人,應當在這些地方看清楚。比干、龍逢,只因他們看得清楚,因此能成就他們的仁。
黃勉之問:“《論語》中有‘叔孫武叔毀仲尼’的記載,為什麼孔子這樣的大聖人也免不了被人毀謗?”
先生說:“毀謗是從身外來的,即使是聖人也無法避免。
人貴在自我修行。如果自己真的是一個聖賢,縱然世人都毀謗他,也不能對他有什麼損害。
就如同浮雲遮日,怎麼能損害太陽的光輝呢?
如果自己是個外貌恭敬莊重而內心空虛無德的人,縱然沒有人說他壞話,他隱藏的惡終有一天還是會暴露無遺。
因此,孟子說:‘有求全之毀,有不虞之譽。’譭譽來自外界,怎麼能躲避?只要保持不懈的自我修養,外來的譭譽算得了什麼呢?”
劉君亮要去山中靜坐。先生說:“你要是以厭棄外物的心而追求安靜,相反只會養成驕橫怠惰的惡習。你要是不厭棄外物,再到安靜處去涵養,那就很好。”
王汝中、黃勉之陪先生坐。先生拿扇子給他們,說:“你們用扇子吧!”
黃勉之立即站起來答道:“不敢!”
先生說:“聖人之學,不是這樣拘束痛苦的,不是裝成一副道學的樣子。”
王汝中說:“從《論語》中‘仲尼與曾點言志’這一章可以領略先生的觀點。”
先生說:“是的。從這章可以看到聖人具有多麼寬廣博大的胸懷。孔子詢問弟子們的志向,子路、冉求、公西華都很嚴肅地作了回答。
而曾點飄飄然,根本不把三個人放在眼裡,獨自彈瑟,這是何等的狂態!當他說志向時,不針對老師的問題直接回答,口出狂言。
如果是程頤先生,或許早就責罵他了。孔夫子卻一直稱讚他,這是何等的氣象!聖人教育人,不是用一個模式把所有人教成一樣。
對於狂者就從狂處去成就他,對於潔身自愛者就從潔身自愛處去成就他。人的才能、氣質怎麼會一樣呢?
先生對陸元靜說:“你在少年時候就想要註解五經,志向也是喜好博學。
然而,聖人教育人,只擔心人不能簡易,他所教導的都是簡易的規則。用現在的人喜好博學的心態來看,聖人教育人的方法好像錯了。
先生說:“孔子從不無知而作為,顏回清楚知道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是聖學的真正血脈所在。”
我是明明,請記得,世界和我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