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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文化大師胡適的終生女摯友:孤獨一輩子,等待一輩子

由 星期五文藝 發表于 娛樂2021-09-13

簡介韋蓮司拒絕了許多愛慕她的人的求婚,她再也無法遏制住對胡適的愛

胡適老鴉的主題是什麼

說到胡適,我們會想到他是民國一代青年人的偶像,是新文化運動的發起人,是中國白話文運動的發起人,也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外交官,更是一位風流倜儻的文人。在胡適的一生中,擁有過聚光燈下的高光時刻,也有過冷眼嘲諷下的低谷呢喃;有著婚姻的枷鎖,也有過婚外情的纏綿;唯有一個女子,是他一生的刻骨銘心,是他一生都不能娶的女子,也是一生的靈魂伴侶和摯友,她便是那位金髮碧眼的外國女子:艾迪絲·克利福德·韋蓮司(Miss Edith Clifford Williams)。

一代文化大師胡適的終生女摯友:孤獨一輩子,等待一輩子

1933年的9月24日,已經年過半百的維韋蓮司還滿懷著對愛情的渴望,將壓抑了多年的感情化作了一段話寫了下來:

胡適,我愛你!我不喜歡悄悄地這麼說,我怎能以此為榮呢?……對你的思念總是壓抑了我,也強化了我!那個新的你突然在我心中綻放,我還能說什麼?

這段讓人唏噓的愛情故事,星期五文藝要從1914年6月8日美國康納爾大學的那次一見鍾情講起——

一、異國的孤獨:斯人若彩虹

1910年,清王朝的統治已經風雨飄搖,這古老的帝國意識到科學人才的重要性。於是公派出去很多留學生,希望他們有朝一日學成歸國,可以重新振興這個氣喘吁吁的帝國。當時還在上海求學的胡適,度過了幾年蹉跎的歲月。因為當時的青年人看不到希望,他們所謂的學習也只是為了在傳傳統道德觀念下的被迫行為。可是,清政府發起了公費留學專案之後,胡適看到了希望。他透過努力,考取了庚子賠款官費生,選擇了康奈爾大學的農學專業,成為了公派留學生之一。

一代文化大師胡適的終生女摯友:孤獨一輩子,等待一輩子

我們知道胡適自幼喪父,他的母親是小妾,長兄的年齡幾乎都大於他的母親。但是胡適的母親確是一個極為堅強的女人。胡適曾在《四十自述》中回憶到:

“我母親二十三歲做了寡婦,又是當家的後母。這種生活的痛苦,我的笨筆寫不出一萬分之二。家中財政不寬裕,全靠二哥在上海經營排程。大哥從小就是敗家子,吸鴉片煙,賭博,錢到手就光,光了就回家打主意……每年除夕我家中總有一大堆討債的,每人一盞燈籠,坐在大廳不肯去……這樣的過年我過了六七次。”[1]

就是這樣一個母親在這樣的家庭環境中養大了胡適,並且教會他知書達理。在胡適出國之前,胡適母親馮氏便給他定下了一門親事,這樣就能保證兒子的無後顧之憂。胡適一向孝順,他雖然不情願,但是也答應了。

一代文化大師胡適的終生女摯友:孤獨一輩子,等待一輩子

那年的9月份,胡適在上海作別了自己的兄長。就這樣,胡適離開了母親和家鄉,遠渡到了太平洋的彼岸,到了美國康奈爾大學,康奈爾大學在美國紐約州伊薩卡,是著名的常春藤盟校的八個成員之一,其辦學理念影響了整個美國高等教育。校園景色宜人,清澈的湖泊,翠綠的山林,鳥語花香,到處都是生機,到處都是生命的活力。這是他一生中的轉折,從之前在上海的渾渾噩噩度日,到如今一個新世界展現眼前。他在這裡開啟了自由思想的啟蒙。

我們知道年輕的胡適瀟灑英俊,有著東方男人的儒雅,又有著西方男士的紳士。很多女孩子對他愛慕有加。可是胡適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從未謀面的未婚妻,他在糾結和愧疚中萌發了愛情的春芽。

1914年的6月8日,胡適去拜訪他的地質學和古生物學教授,並在教授家用餐。在吃飯的時候,他看到了教授的女兒韋蓮司。這是第一次見面,當時在紐約學習藝術的韋蓮司渾身散發著濃郁的藝術氣息,談吐文雅,思想前衛而深邃。兩個人在吃飯間談了許多關於文學和藝術的見解,可謂是一見如故。

一代文化大師胡適的終生女摯友:孤獨一輩子,等待一輩子

胡適曾經在日記中記錄著對韋蓮司的印象:

“吾自識韋女士以來,生平對於女子之見解為之大變,……今始知女子教育之最上目的乃在造成一種能自由能獨立之女子。”

胡適由於婚約在身,在大學四年也曾遇到過心儀的女孩可是從不主動約女孩出來。但是自從見了韋蓮司,他的情感再也不受控制了。但是胡適是君子,他從未像韋蓮司隱瞞自己有婚約的事實,兩個人的交往在初期都是剋制在理智之中……

二、胡適的無奈:情願不自由,便是自由了

10月20日胡適單獨約韋蓮司出遊。他們在晴朗的秋日,在森林裡,在湖邊沿著小路談論著歷史、文學、地理甚至哲學和藝術……不知不覺三個小時過去了,他們還意猶未盡……

胡適在這一天的日記中,這麼寫道:

星期六日與韋蓮司女士出遊,循湖濱行,風日絕佳。道盡乃折而東,行數里至厄特娜村,始折回,經林家村而歸。天雨數日,今日始晴明,落葉遮徑,落日在山,涼風拂人;秋意深矣。是日共行三小時之久,以且行且談,故不覺日之晚也……餘等回至女士家已六時,即在彼晚餐。晚餐後,圍爐坐談,至九時始歸。

胡適第一次遇到一個可以“談得來”的女伴。這是靈魂的伴侶,是在思想的勢均力敵下的交流,是一種朦朧而美好的感情,也是一種美妙的思想共鳴。可是當時的他們誰也不敢第一個說出來這是愛情。

但這種情感是一種天然的吸引,他們對彼此抱著好感,可是又在欲言又止,不敢越雷池半步。在最初的幾個月裡,他們沒有天天見面,而只是用通訊保持著思想的交流。

一代文化大師胡適的終生女摯友:孤獨一輩子,等待一輩子

1914年11月26日,韋蓮司要去紐約讀書了。可是對於已經深陷這段感情的胡適來說是一件很折磨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有未婚妻,不能違背母親的意願。可是,他的心意只有自己明白,於是給心中的女孩寫下了這樣一封信:

“上週四的夜晚,我深感惆悵,寒風吹落了窗前所有的柳條,竟使我無法為一個遠去的朋友折柳道別。我甚至連照片都沒拍一張。我簡直無法表示在過去幾個月裡——多麼短暫的幾個月啊!——我是如何地沉浸在你的友誼和善意之中……

他只能用友誼來偽裝最開始的愛情悸動,也只能如此。韋蓮司當然也知道,也小心翼翼維持著這樣的“友誼”。

一代文化大師胡適的終生女摯友:孤獨一輩子,等待一輩子

兩個人認識一年多來,大多是透過書信來往。偶爾的見面總是意猶未盡,可是做為血氣方剛的青年,他怎麼能一直如此壓抑情感呢。在1915年,胡適用中國的詩詞寫出了自己對韋蓮司的感情——《相思》:

自我與子別,於今十日耳。

奈何十日間,兩夜夢及子?

前夜夢書來,謂無再見時。

老母日就衰,未可遠別離。

昨夜夢君來,歡喜便同坐。

語我故鄉事,故人頗思我。

吾乃詹蕩人,未知“愛”何似。

古人說“相思”,毋乃頗類此?

用中國的古漢語,胡適將《相思》中的無奈發揮得淋漓盡致。一邊是魂思夢繞的愛情,一邊是家庭和母親。母親23歲守寡,含辛茹苦將他養大,母親自己選中了兒媳婦,他怎麼能違背老人家的心願呢?可是韋蓮司,就這樣刻在了心靈裡,他怎麼能割捨呢?這樣的痛苦,誰人能知呢?

唯一能理解他的,也只有韋蓮司了吧。她不曾埋怨過半句,不曾逼迫他一絲一毫,就這樣小心翼翼維護兩人的“友誼”。

後來,胡適從康奈爾大學轉到了哥倫比亞大學哲學系,師從當時的教育家杜威。從農學到哲學這一切轉變的背後都能看到韋蓮司的影響。

可是,1917年一月份,胡適收到一封來自太平洋彼岸的書信。這封信打破了胡適與韋蓮司維持的表面友誼。這封信是胡適未婚妻江冬秀所發。

胡適看完這封信,嘆道:

豈不愛自由?此意無人曉。

情願不自由,也是自由了。

無論怎樣,胡適總是要回國的。家族、家庭、母親以及中國的現狀都需要他回去。他再也不能留戀大學時光,不能留戀韋蓮司的相伴。

1917年他在國內《新青年》雜誌上發表的《文學改良芻議》,在國內掀起了軒然大波。這是新文化運動的先聲,這是一聲春雷……胡適的名字迅速在國內走紅。

一代文化大師胡適的終生女摯友:孤獨一輩子,等待一輩子

這一年夏天,胡適準備啟程回國。他不得不離開那個在他最孤單的歲月裡一直相伴著的女子——韋蓮司。他們清楚地知道,兩個人是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他們知道,或許這一別,就是永別了吧。如果再見面,胡適已經成了別人的丈夫,別人孩子的父親。而這一切,韋蓮司都是無能為力的。胡適呢,他更是無能為力!

就像他發出的那句無奈的話一樣:情願不自由,便是自由了。

臨行幾天,胡適在日記中記錄 (1927年6月10日至14日):“殊難別去。韋夫人與韋女士見待如家人骨肉,猶難為別。”

二、韋蓮司的堅守:一生的靈魂伴侶,一生的孤獨等待

兩個人分開之後,胡適回到中國結婚、生子。受聘於北京大學做教授,成為民國青年的偶像。而韋蓮司則一直保持獨身。她和胡適保持著通訊,在她52歲的時候,曾經寫過一句話:“我唯一一個願意嫁的男人,我卻連想都不能想!”

一代文化大師胡適的終生女摯友:孤獨一輩子,等待一輩子

看到這裡,很多讀者可能會想胡適曾經有過幾段婚外戀情,他還會像以前思念韋蓮司嗎?這個答案或許只有胡適自己能回答。

我們先來看看十年後的兩人再見。

1927年胡適再去美國,到了闊別十年的第二故鄉,他內心感慨頗多。當時已經是名人的胡適到了美國之後忙著會客忙著演講……當然他滿懷著初戀的回憶,去探望韋蓮司。

十年的思念,十年的遙望。韋蓮司拒絕了許多愛慕她的人的求婚,她再也無法遏制住對胡適的愛。她第一次向他表達了愛慕之情。

後來韋蓮司曾在信中寫道:

“希望我寫的信沒有造成你對妻子的不忠……讓你走是如此艱難,老——但是你留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生命充滿了離合聚散……”

胡適在離開的時候,給韋蓮司郵寄了一張明信片。上面寫道:

這張明信片到達綺色佳(韋蓮司的家)時,我已到了太平洋岸。然而整個美洲大陸也阻隔不了我對綺色佳的魂牽夢繫。

這一次的離別又是四年的杳無音信。因為胡適的家換了地方,韋蓮司的信地大不了愛人的手中了。直到1931年,胡適寫信給韋蓮司,他們才又重新聯絡上,雖然通訊並不頻繁,但是每一次的信都是多達十幾頁。

1933年,胡適被芝加哥大學邀請去講學,兩個人再次見面,韋蓮司還幫助他修改了演講稿子。

9月24日,已經48歲的韋連司,寫下了這一段話:

“喉嚨已被切斷,唱你的調子是自然的。

我寄上僵硬的沉默——

在虛空中,無聲的喘息。”

我想,並不是麻木讓我此刻覺得平靜,而是你的愛,胡適。

僅僅隔了四天的時間,韋蓮司又寫信給胡適:

這件正式的外衣已經褪到地板上了——你已經全然地瞭解了我,胡適——你是不是更喜歡那個幻象中的女子呢?她也許很美妙,但她畢竟是我,那個胸部扁平而又不善於持家的我,那個頭腦不清而又不得體的我,是這個我觸到了你的身體和眼睛。我簡直不能相信,你竟愛上了這麼一個可憐的東西,然而,你的愛卻裹住了我。

沒想到,我會如此愛你……胡適……我崇拜你超過所有的男人……

一代文化大師胡適的終生女摯友:孤獨一輩子,等待一輩子

胡適和妻子在美國,與韋蓮司合照

她從26歲便愛上了胡適,這壓抑的19年,這從來不曾如此直白坦露感情的19年,這隻能用“朋友”相稱的19年,讓她在自己孤獨的寓所內,遙望著相隔一個太平洋的男人。或許這樣的愛情,是她的選擇。她選擇了崇高,她幫助胡適在美國的生活和事業,她崇拜他,全心全意愛著她。【作者:星期五文藝-星期五君】

1、胡適:《四十自述》 ,中國文聯出版社, 第28頁

2、《胡適與韋蓮司:深情五十年》,北京大學出版社

3、《在愛慕與矜持之間:胡適與韋蓮司》,中國出版集團公司,華文出版社

Tags:胡適韋蓮司母親女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