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書法史上的父子雙聖，除了王羲之和王獻之，還有他們

瀟湘奇觀圖是誰畫的

文 | 百川

米友仁，男，漢族，公元1074年生，壽命80歲。屬相虎，星座為巨蟹座，中國書法史上的父子雙聖，除了王羲之和王獻之，還有宋代的米芾和米友仁，世稱“大小米”。

《宋史·米芾傳》記載“

米芾……上其子友仁所作《楚山清曉圖》……子友仁字元暉，力學嗜古，亦善書畫，世號小米，仕至兵部侍郎、敷文閣直學士。

”

米芾被宋徽宗任命為宮廷御用的書畫博士後，向皇帝進獻他的長子米友仁所作的《楚山清曉圖》，當年米友仁年僅十九歲。後來米友仁在宋高宗時當上了副省部級的兵部侍郎。

宋徽宗和宋高宗也算是書法家父子，只不過兩個人都是皇帝，書名被掩罷了。宋徽宗是“靖康恥”中的徽欽二帝之一，他在位27年，整個把北宋折騰拉稀了，自己也被金國俘虜，死在黑龍江依蘭。

但是，宋徽宗的書法造詣還是挺深的，獨創“瘦金體”楷體，千古無敵。而且在他的時代還有蔡京、米芾二位書法大家。尤其是米芾，對宋徽宗書法推崇備至。

宋高宗趙構是宋徽宗的第九個兒子，父親被擄金國後，他就在河南商丘稱帝，建立了南宋。屬下奸臣秦檜不僅是書法家，還是如今印刷體宋體字的創始人。忠臣岳飛的書法也十分了得。

米友仁和他父親一樣，既深愛宋高宗的書法，也深得宋高宗的賞識。後來，他比父親米芾官當的大一些，成為國防部門兵部的副主管。米友仁也比他父親長壽。米芾57歲就去世了。

在書畫專業方面，米友仁卻沒有父親米芾的造詣高了。書法方面，米芾為“宋四家”之一，古往今來一直有專業人士認為，米芾應為第一位。只是蘇軾、黃庭堅屬於文豪級別，並不單以書法見長。

米芾的代表作《蜀素帖》，在“天下十大行書”中排行第八位，作於1088年。38歲的米芾應浙江吳興市長林希的邀請，赴太湖近郊的苕溪遊覽。

米芾興致高漲，當場賦詩數首。臨走之前，林希取出珍藏二十多年的四川造的高階絲綢織物蜀素一卷，請他將所作詩文題寫於上。絲綢織品的紋羅粗糙，滯澀難寫，故非功力深厚者不敢問津。

而米芾藝高人膽大，運用自己獨創的“刷筆”功夫，一揮而就，寫得性靜情逸，畫彩仙靈。由於絲綢織品不易受墨，而出現了較多的枯筆，使通篇墨色有濃有淡，如駭躍超驤，更用筆最精。

米友仁現存書法作品稀少，評論者寥寥。“宋四家”之一黃庭堅曾經作詩讚其“

筆力能扛鼎

”：“

我有元暉古印章，印不忍與諸郎，虎兒筆力能扛鼎，教字元暉繼阿章。

”

在米友仁所繪水墨雲山圖的代表作品《瀟湘奇觀圖》，畫幅後書有題跋一段。據米友仁自言，系用羊毫筆所書，書法豐厚而遒勁，有其父的“八面出鋒”之意。

在宋以前的古代書法作品中，用羊毫筆寫書法，基本沒有。也可以說，米友仁是中國書法史羊毫寫書第一人。柔軟的羊毫筆，能夠寫出筆劃沉著，變化豐富的作品，表現出了米友仁深厚的書法功力。

《瀟湘奇觀圖》是米友仁50歲的作品，縱19。8釐米，橫289。5釐米， 現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 此圖是“米家山水”的扛鼎之作，也代表了宋代乃至中國水墨畫的最高成就。

“米家山水”的大體畫法：先用清水按山石的大體形狀、走勢潤澤一遍，然後用淡墨漬染，再用稍濃的墨筆去破擊並點出層次，最後用大小錯落的濃墨橫點層疊上去，自由揮灑之餘，不經意地流出空白。

米友仁自詡此種畫法為“

墨戲

”。注重主觀情緒的宣洩，強調“借物寫心”，並嚴厲排斥工匠畫。“不事繩墨，其作山水，點滴煙雲，草草而成”。

明代唐伯虎十分推崇此種畫法，稱之為“

米顛山水何曾一片模糊哉？

”明代董其昌從技法角度總結為：“

元章用王洽之潑墨，參用破墨、積墨、焦墨，故融厚有味。

”這就是世人所言的“米點皴。”

國學名篇《千字文》有言“

交友投分

”，直譯為交朋友投緣結分。可是，米友仁在做官後，甚自秘重，所畫雖親朋好友亦無緣得之，眾嘲曰：“解作無根樹，能描濛鴻雲；如今供御也，不肯與閒人。”

成語“巧取豪奪”的由來，就是蘇軾對米友仁的詩中評價。米友仁與其父一樣，具有高超的仿畫技能。朋友借給他的古代真跡，他經常高仿，摹本給原主人，自己則把真跡收藏。

次韻米黻二王書跋尾二首

（北宋）蘇軾

其一

三館曝書防蠹毀，得見來禽與青李。

秋蛇春蚓久相雜，野鶩家雞定誰美。

玉函金鑰天上來，紫衣敕使親臨啟。

紛綸過眼未易識，磊落掛壁空雲委。

歸來妙意獨追求，坐想蓬山二十秋。

怪君何處得此本，上有桓玄寒具油。

巧偷豪奪古來有，一笑誰似痴虎頭。

君不見長安永寧裡，王家破垣誰復修。

其二

元章作書日千紙，平生自苦誰與美。

畫地為餅未必似，要令痴兒出饞水。

錦囊玉軸來無趾，粲然奪真疑聖智。

忍飢看書淚如洗，至今魯公餘乞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