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石畫上加了11個字，結果賣了7780萬！這個世界好亂，不容置疑！

補這個字幾畫

本文由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傳記作家、書畫評論家陳洪標撰寫。

最擅長畫蝦的齊白石，給最擅長畫牛的徒弟李可染，在畫上加了11個字，看似把畫給毀了，結果反而賣了7780萬的天價。

這個世界好亂。

有種亂，我們可以稱之為繁榮，比如百花齊放，百家爭鳴之類的。

有種亂，你可以看成混搭。

還有一種亂，就是破壞。

大家都知道，齊白石的蝦，徐悲鴻的馬，黃胄的驢和李可染的牛，並稱為20世紀中國水墨四絕。

但是當最擅長畫蝦的齊白石，給最擅長畫牛的李可染畫牛的畫作上，補了幾筆之後，會產生什麼效果？

下面這幅李可染的《牧牛圖》就是今天要說的一個例證。

這是李可染的早期作品，在拿給師父看的20多幅畫作中是比較好的一幅。

齊白石看了弟子的這些畫，幅幅都很喜歡，從最開始半躺著，到坐起來，再到站了起來，眼裡放出亮光，邊看邊說：“30年前，我看到徐青藤真跡，沒想到30年後，還能看到年輕人的畫有他神韻”。

不知為什麼，齊白石抽出這一幅《牧牛圖》，說是要給他補幾筆。

李可染很是高興，如果師父能補筆，那意義非同一般。而且師父以畫蝦聞名，如果在左側的垂柳下方畫幾道水波，來幾隻蝦，那簡直是太妙了！最次，就是在牛角上畫一隻蜻蜓或小鳥，那畫面的童趣就更濃了。

可是等李可染看到師父補筆後的畫面，簡直傻了眼，心裡那個失落啊！簡直是無語。

齊白石既沒畫蝦，也沒有畫蜻蜓和小鳥，竟然在右上方，寫了3排11個大字。

我的天哪，這哪裡是補筆，簡直是毀畫啊！

這11個字，不僅把畫面的構圖破掉了，也把右上角出氣韻的留白給堵得死死的，而且那麼大的字，笨重的要死，與李可染自己飄逸的草書落款，很不協調。

這就是大大的敗筆！

李可染看了好心痛，這幅畫是他畫得最好的一幅，沒想到就這麼毀了！

確實這幅《牧牛圖》是李可染早期作品中比較有意境的傑作，畫的上方是稀疏的柳枝，中間牛的身體由淡墨塊寫成，但顯蒼老勁健，牛背、牛角、牛鼻和眼睛及牧童衣紋，用濃墨線條鉤勒，筆法古拙，富有質感。

整幅作品有濃淡枯溼，還有焦和染，筆法一氣呵成，看似信手所畫，卻處處妙趣橫生。

但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這幅《牧牛圖》在江蘇萬達國際2011年秋拍上，卻拍出了7751萬的高價。

想必李可染也沒想到吧。

李可染畫牛的作品，還沒拍出這麼高的天價，大都在幾十萬到幾百萬，上500萬的不多，上千萬的目前也只有兩幅，一幅畫了6頭牛的《孺子牛》，在北京保利2015夏拍中，拍出了2162萬。

另一幅是《牧童圖》，在美國聯邦國際2018春拍上，以1445。4萬港元成交。

而齊白石自己畫的《牛》，在2017年中國近現代書畫拍賣專場中，僅僅以34。5萬的價格成交。

那麼，為什麼這幅齊白石加了11個字後，卻拍出這麼高的天價。

我們先來看齊白石補了哪11個字。

第一排“可與言”，第二排是“可染弟畫”，第三排“小兄白石”。其中第一排的字最大，第三排的字用墨最重且較大。

明明畫的是兩頭牛，為什麼齊白石要題寫“可與言”這三個字？

我們先來看看畫面，兩個牧童各自騎在大水牛的背上，一個牧童捉了一隻小鳥，用繩子系在手裡的一段小木棒上，這隻鳥可憐兮兮的看著柳樹上的那隻鳥，而柳樹上的那隻鳥很緊張，很想飛撲過來。而另一個牧童則是舉著一個開啟的鳥籠，逗對面柳樹上的這隻小鳥入籠來。

這畫面多有趣！是難得的傑作。

再來看齊白石題寫的“可與言”這三個字，出自《論語》，原文為：子曰：“可與言而不與之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意思是說，可以和它說話，或者對話，這裡可以是鳥與鳥，牧童和柳樹上的鳥，開啟的鳥籠與柳樹上的鳥，總之，你可以與這幅畫對話。

這三個字實在是太高明瞭。把整幅畫的最富有神韻和最有情趣的內容，濃縮成了三個字。

第二排字，是說明這幅畫是“可染弟畫”，這本來也沒什麼，可與第三排的字“小兄白石”放在一起，那意義就大不一樣了。齊白石比李可染大43歲，而且齊白石收李可染為弟子那年，已82歲，竟然自稱小兄。這不只是謙虛，而是對這幅畫生出了崇敬之意。

這11個字放在一起，意思就是說我齊白石是個知者，如此看重李可染的這幅畫，不知道你識不識貨。

這不是在明目張膽地在為徒弟吆喝嗎？而且能如此吆喝的，在齊白石的一生中，僅此一次。

怎麼樣？這幅畫能賣7751萬，是不是有了充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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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陳洪標寫字說畫】原創，由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傳記作家、書畫評論家陳洪標撰寫，圖片來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