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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工筆畫畫家——陳勝的“花草飛禽”「二」

由 閃聊資訊 發表于 藝術2021-12-08

簡介鈐印:陳勝之印輕翎浮翠盂規苑陳勝圖畫之記自十餘歲習畫之初,我就偏愛寫生,非有“為往聖繼絶學”的高尚覺悟,祗是因為才具淺薄,加之無良師指點,面對一張素紙,眼前若無可供造型的依據就完全不會動筆,於是就這麼笨拙地一花一草、一蟲一鳥慢慢畫來

陳勝畫家多少錢

中國工筆畫畫家——陳勝的“花草飛禽”「二」

薔薇蛺蝶

紙本,高一三四點五釐米,寬二六點八釐米,二〇一四年五月

款識:歲次甲午陳勝製於金陵之東養龍客寓。

鈐印:陳記(元押)陳勝之印

移生映跡 | 陳勝的《故事美學》(上)

故事美學

(下)

文/陳勝

一對在樹蔭下談情說愛的情侶一定會覺得合歡樹的樹蔭比洋槐樹的樹蔭更浪漫,然而合歡與洋槐本質並無多大區別;一個儒生在竹林裡散步一定比在蘆葦叢中更瀟灑,其實二者都是單子葉禾本科植物;北方早晨常能聽到的“喳喳”的喜鵲叫聲,誰都會覺得比夜半時分貓頭鷹的“咕嚕嚕”的叫聲更悅耳,其實喜鵲叫聲的分貝值比貓頭鷹的高多了。藝術最成功的兩個故事是關於西方人推崇的鑽石和中國人偏愛的玉,從本質上說二者都是由普通的化學元素構成的,其構成元素在地球上的含量遠遠大於金、銀,然而其價格卻遠遠高過金、銀。鑽石有金剛之名無金剛之實,硬度高卻易碎,光芒耀眼卻可燃。玉石不過是一些漂亮的石頭而已(“玉:石之美”,許慎《說文解字》)。正是因為“一顆永流傳”之類虛構的故事傳播太廣,藝術的故事正在轉變為商業的傳奇,有誰還會在乎故事的真實或真實的故事?

中國工筆畫畫家——陳勝的“花草飛禽”「二」

溱洧瀏清之二

紙本,高四二點五釐米,寬四三點九釐米,二〇一七年十一月

款識:丁酉陳勝。

鈐印:陳勝之印上聞堂

繪畫作為藝術故事的一個重要分支,從有實物可考的歷史來看,仍然可分為真實的故事—具象繪畫和虛構的故事—抽象繪畫。中國畫的偉大與奇妙正在於它總在真實與虛構之間遊移(也因此有人提出中國畫是既非具象也非抽象的“意象繪畫”),有時真實的物象和虛構的物象協調地組合,比如《人物馭龍圖》《人物龍鳳圖》;有時客觀物件被有意畫成作者想要表逹的主觀形象—決非不能或不會畫準—比如《骷髏幻戲圖》;有時散點透視和平行透視巧妙地融為一體,比如山水畫中精心佈局的亭臺樓閣;有時具象的造型卻施以抽象的色彩,比如紅花配墨葉、硃砂畫蘭竹……

中國工筆畫畫家——陳勝的“花草飛禽”「二」

尋芳觀蝶圖

紙本,高九二點四釐米,寬四三點三釐米,二〇一七年一月

款識:丙申陳勝製。

鈐印:陳勝寫心上聞堂盂規苑

俞劍華先生講:“地無論中西,時無論古今,繪畫之方法僅有一種。一種何?即寫生是也。寫生者畫之始,亦畫之終也。”(《國畫研究》)寫生的本質就是講述自然最真實的故事。但在中國繪畫中的寫生,即使最尚嚴謹的兩宋院體,畫家對造型仍然有極大的主動權,更無論設色(謝赫所說的“隨類賦彩”其實更多的是“隨心賦彩”)。鄧椿《畫繼·雜說》載“徽宗皇帝專尚法度”,彼時畫院招聘的標準就是真實準確,“蓋一時所尚專以形似,苟有自得,不免放逸,則謂不合法度,或無師承……”。在這種標準要求之下,畫家在講述真實的故事時並沒有把自己的創造力也完全禁錮,虛構的美、蓬勃的生機在嚴謹的造型和精準的線條之中飽滿得似乎能溢位畫面。在這種以寫生為基礎的創作中取捨主動不僅無損於故事的真實性,反而增加了故事的感染力。

中國工筆畫畫家——陳勝的“花草飛禽”「二」

探春訊息圖

紙本,高九二點六釐米,寬四三點二釐米,二〇一七年一月

款識:蕭索霜園百卉藏,檀心微啟照螢窗。狸奴欲探春訊息,去向枝頭問冷香。丙申小寒時節陳勝製於湯山。

鈐印:陳陳勝詩畫千秋盂規苑

跋:此狸奴名釦子,乃湘上王燕女史所蓄之愛寵,頭大耳短,體肥毫密,疏懶散淡不失好奇之心,憊賴狡黠卻有傲人之骨。尋飲覓食善搖乞憐之尾,登樓入室常擬山君之步。適主人隆冬雅興,竊臘梅以供瓶;有閨蜜柳燕好事,攝斯奴之顢頇。聳肩探爪,訝寒香之由來;細嗅慢品,問新春之訊息。一載之後,彼柳燕者入我門墻遊學,又逢窗外梅開,乃示其所攝影像,愛斯奴之憨態並臘梅之高格乃為其寫照造像。後斯畫歸王燕所藏,囑餘記其因原,遂詳録以為跋。丙申小年之夜陳勝記於湘上興蘭堂燈下。

鈐印:玄伏居陳勝

中國工筆畫畫家——陳勝的“花草飛禽”「二」

探春訊息圖(區域性)

到了南宋及元以後,文人畫興起,隨著“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宋蘇軾)、“逸筆草草,不求形似”(元倪瓚)、“遺貌取神”(清王韜)等美學理論的陸續提出並逐漸深入人心,水墨和寫意漸成主流。到明清,寫生幾成絶響,虛構的故事越來越強大,然而其核心難免有些孱弱、空虛,以至於清代的不少畫家、美術理論家都大聲疾呼振興寫生一脈。鄒一桂在其著作《小山畫譜》中說:“要之畫以象形,取之造物,不假師傳……今以萬物為師,以生機為運,見一花一萼,諦視而熟察之,以得其所以然,則韻致丰采,自然生動,而造物在我矣。” 松年則假論畫諷世:“寫生之作,皆在隨處留心,一經入眼,當蘊胸中,下筆神來,其形酷肖……古人心細如髮,筆妙如環,真令人五體投地矣……古之繁密乃風俗純厚,不肯苟且偷安;今之簡略,人心厭煩,氣力澆薄,實關乎世道之隆汙,人情之盛衰,亦非偶然之事也。”(《頤園論畫》)範璣更是急迫地呼籲:“古法已漓,今則浸淫宇內,既乏天姿,復昧討古。工細之法墜緒泯絶。豪傑之士,當整精旅,拔趙幟於墨林(趙指趙昌,北宋畫家,擅寫生,有‘寫生趙昌’之譽),是所望焉。”(《過雲廬畫論》)近現代直至當今,寫生大家代有巨擘,寫生創作漸漸振興,但與兩宋寫生風氣相比,還差得很遠。

中國工筆畫畫家——陳勝的“花草飛禽”「二」

早櫻山茶

紙本,高一二三點二釐米,寬三三釐米,二〇一五年三月

款識:乙未杏月陳勝製。

鈐印:陳勝之印輕翎浮翠盂規苑陳勝圖畫之記

自十餘歲習畫之初,我就偏愛寫生,非有“為往聖繼絶學”的高尚覺悟,祗是因為才具淺薄,加之無良師指點,面對一張素紙,眼前若無可供造型的依據就完全不會動筆,於是就這麼笨拙地一花一草、一蟲一鳥慢慢畫來。八年之前一些作品曾結集出版,現在看來,雖然忠實誠懇地講述,但未免辭藻稚拙,實有餘而虛不足。六年之前有幸入南京藝術學院學習,得諸前輩指導及江宏偉先生耳提面命的教誨,才又有點滴進益。摹凡葩百卉之生機、狀飛鳴棲戲之生趣的寫生狀態一直未嘗絲毫猶疑鬆懈。更接近真實的故事是我一直想講的,間或有些許的虛構與夸誕,也正體現藝術的趣味與魅力。真實的故事能使人産生共鳴,虛構的部分卻是動情寓興的關鍵。

中國工筆畫畫家——陳勝的“花草飛禽”「二」

耐冬寒景圖

紙本,高四零點八釐米,寬一三一釐米,二〇一六年一月

款識:新臘初逢池已凝,荒園蓓蕾綻枯叢。相攜磬口同巢雪,敢傲梅花先履冰。忙取丹砂研淨水,細塗鶴頂暗朱紅。感卿每伴殘年盡,相謝嶗山上清宮。乙未臘八寫寓周耐冬並題俚句補白,陳勝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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